悲傷孤寂寥,垂淚誰人聽。
——題記
天黑了,白色消失了,入夜了。天很黑,看不清一切,我走在無人的公路上,僅剩幾盞散著黃暈的路燈。又昏又暗,寂靜無聲,路過幾個公椅,路過幾顆大樹,一樣的,沒什麼發現。
漸漸的,風來了,帶來些枯葉的氣息,還有樹葉翻動的聲音,“呼呼呼”“嘩嘩嘩”,蕭瑟風影,明明暗暗。依路燈,樹葉上閃著墨綠色的光圈,混入白色月光,淒涼。
路邊是稀稀疏疏的樹的影兒,像藏在黃草花里的小蝴蝶,風吹,又搖搖擺擺跳起錯亂的舞步來,扇動著一對對小翅膀,昏昏黃黃的,令我想起,兒時懷念的黃杏葉,再淒涼。
樹上有烏鴉,“嘎嘎”的叫著,原本,我應該驅走它,不是嗎?可是,才發現,它找不到家,也可以說,沒有“家”,沒有家,但,我也沒有資格對它露出悲憐,我也像一隻烏鴉。又淒涼。
有人說,冷冷清清淒悽慘慘戚戚;也有,紅紅火火恍恍惚惚。故想分辨對錯,前者為暗,後者為明。偶爾一回頭,才知走錯了路,向後邁步,無力,雙腿灌滿銀鉛,被黑色的手包圍,拉進黑暗深淵,做著妄想的掙扎。悽慘又如何?不過一場幼稚遊戲,躲貓貓,捉迷藏,兒戲而已。也,不必在意。
正常的話,這時的我應該已經在夢中“死去”了,不該停留在夜的幻影,沉浸在暗的游離。不如我瘋狂的思想,撕破世間一切,再無真假。讓我站於將軍的棋位,指揮沒有靈魂的兵將,一個個的送進敵帥的虎口,也不會怪我,他們都是傀儡,比所謂的跳梁小丑更好笑,比空洞的雙眼更好笑。誰能拯救我一個瘋子,拿什麼拯救我一個瘋子?
我的感情像一朵烏雲,要么下著雨,要么打著雷,沒有暗夜的力量,悲傷隨處可見,騎乘一隻小蝙蝠,承受所有重量與負擔,挑起上帝的悲憐,可能我比蟲子還渺小,不及老天垂憐,是我應得,是我作孽。
昏風來襲,吹散一切。
想一想,正義也不不一定是好,好也不一定是正義,反之,黑暗亦是如此,在黑暗中擁抱光明,是奢望吧?誰可以想像,一個十三歲的男孩竟如滄桑老人一般,他剛剛進入國中,卻懂得人情世故,還未走入社會,就有了長篇的大論,因為家事嗎,因為命運嗎?
殘,天冷了,透出光了,我……該回家了嗎?我……還有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