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子》讀後感

長於論辯,是《孟子》散文的特徵。孟子在《滕文公》中道:“予豈好辯哉?予不得已也。”

孟軻長於辯論,但是不若《論語》般讀整書方知邏輯,不若《道德經》玄妙牽強,不若《墨子》般邏輯嚴謹。《孟子》中的論辯文,同樣靈活運用了邏輯推理的方法。孟子得心應手的運用類比推理,往往是欲擒故縱,反覆詰難,迂迴曲折的把對方引入自己預設的結論中。《孟子》這種特點在一些長篇論辯文中,更是顯現的淋漓盡致。孟子道:“吾力足以舉千鈞,而不足以舉一羽;明足以察秋毫之末,而不見輿薪。則王許之乎?”宣王道:“否。”孟子道:“今恩足以及禽獸,而功不至於百姓者,獨何與?然則一羽之不舉,為不用力焉;輿薪之不見,為不用明焉;百姓之不見保,為不用恩焉。故王之不王,不為也,非不能也。”就這樣短短几句話,孟子讓君主意識到自己的錯誤。比起直話直說的諫臣,孟子所說道讓至高無上的君主更容易接受。道理層層遞進,就像是早就設下了圈套,就差一步一步走進陷阱的人兒了。又如“權,然後知輕重;度,然後知長短。物皆然,心為甚。這樣地向人說明道理,讓人不得不服。

而我覺得,孟子的厲害處正在於——所提倡的“仁義”思想最能抓住事物的本質要害。孟子看到“生”、“利”是對事物利益關係的短視,而“仁”、“義”卻能長遠影響到未來,故有“捨生取義”、“舍利取義”之說,“仁義”是指封建時代人的忠義孝悌,實則是千百年來對孟子的誤解。《中庸》講:“道不可須臾離也,可離非道也。”若是如此,此“仁義”還有永恆的意義可言嗎?所以我們今天理解孟子的“仁義”,實則,應是站在高處,從廣義入手。無論事物表象出現多么錯綜複雜的問題或困難,孟子皆顯得不昏沉也不散亂,經常化險為夷、轉難為易,而綽綽有餘。

“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這是孟子的重民思想。《荀子·王制》:“君者,舟也;庶人者,水也。水則載舟,水則覆舟。”沒有百姓的支持,就算江山再大,也總有一天會被攻破。

孟子道:“不得而非其上者,非也;為民上而不與民同樂者,亦非也。樂民之樂者,民亦樂其樂;憂民之憂者,民亦憂其憂。樂以天下,憂以天下,然而不王者,未之有也。”

“左右皆曰賢,未可也;諸大夫皆曰賢,未可也;國人皆曰賢,然後察之,見賢焉,然後用之。左右皆曰不可,勿聽;諸大夫皆曰不可,勿聽;國人皆曰不可,然後察之,見不可焉,然後去之。左右皆曰可殺,勿聽;諸大夫皆曰可殺,勿聽;國民皆曰可殺,然後察之,見可殺焉,然後殺之。故曰,國人殺之也。如此,然後可以為民父母。“

由此可見,孟子對百姓是體貼入微。

氣勢浩然是《孟子》的重要風格特徵。這種風格,源於孟子人格修養的力量。孟子曾在《公孫丑》道:“我善養吾浩然之氣。”“養氣”是指按照人的天賦本心,對仁義道德經久不懈的自我修養,久而久之,這種修養逐漸升華出一種至大至剛、充斥於天地之間的“浩然之氣”。具有這種“浩然之氣”的人在精神上首先壓倒對方,做到藐視政治權勢,剛正不阿,無私無畏。寫起文章,自然而然就情感激越,詞鋒犀利,氣勢磅礴。氣盛言宜,是孟子內在精神修養上的浩然氣概,是《孟子》氣勢充沛的根本原因。同時,《孟子》使用大量排偶句、疊句等修辭手法,來加強文章的氣勢,使文氣磅礴,若決江河,沛然莫之能御。

“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孟子》這本書使我一生受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