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清明節回家,跟隨父母去墓園。
人還是那個人,墓還是那個墓,望著那滿是綠草的墓,我的腦海中閃現出了畫面……
記憶中,外婆的頭髮多的出奇(我自然也像外婆),密密地蓋著兩肩,胸脯,兩膝。烏黑。烏黑地泛著光。她嘴唇歪扭著,黑眼珠閃耀著光芒,她的臉在大堆頭髮里變得又小又圓。
外婆經常為兒時的我梳頭,一手托起我的長髮,拿著梳子慢慢地梳理著,如同撫琴一般,雖無聲,卻有韻。梳子從頭頂順下發梢,仿佛那穿行於絲線之中的木梭,在來回之中,幾縷頑皮的髮絲跑到我的額前,外婆騰出右手,將那幾縷髮絲放回手心,我的長髮愜意且舒適地在外婆手裡,如同閃閃發光的緞子,這時,外婆兩手一開,一合,一錯,把這段子盤成了一朵含苞欲放的花兒。
外婆還是一個閒不住的人,她買菜,做飯,拖地,最終無事可做。便坐在沙發上看起電視,然而她看電視從不換台,一會就眯著眼睡了起來,可她卻睡的很輕,一點動靜她就醒了,像牆上的時鐘,雖斷斷續續,卻又終而復始。
童年的點點滴滴成了我心中永恆的記憶,斗轉星移,外婆已不在了,天上的星星,月亮,親眼目睹著一位老人用她的關愛與溫暖伴隨了一個孩童走了五載,雖然短暫,卻又充滿意義,深深的腳印記載了外孫女的成長,其中有苦,有酸,最多的是甜。外婆,您還沒有將古老的故事結局告訴我?還沒有給我再梳一次頭?……可您怎么拋下外孫女就走了?現在我長大了,可我能為您做些什麼?就讓我為您的墳頭添一捧土,為您燒一炷香菸!
人還是那個人,墓還是那個墓,愛也是那種不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