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了俗念,做人間草木最初的純色

幸福遙不可及,夢裡也是荒蕪的戈壁。文字就像錦瑟和鳴的歌劇,一集一集演下去。星星會被我摘下,月亮會為我撐起江山半壁,只要我想,太陽都可以與落雨比鄰而居,只要我喜歡世界就在掌心,隨意揮灑,媚與天齊。

——題記

不覺間,年已經走遠,沒有丁點的遺憾,反倒是如釋重負一般。黎明的日光裹著寒,在眼裡愈加清冷,影子也落單,在牆上無言。早春不見花開的聲音,心裡卻也不曾期盼。浮生不見暖,夜裡品孤寒。有些厭倦了,堪破的越多,就越喜歡安靜。白天總是很忙很累,如果沒有睡一會,晚上就會頭疼。明顯的消瘦,臉色灰暗。食慾也很差,買了藥,就放著,不想吃。

有些事,儘量迴避,躲閃,只要不硬砸到頭上,都以沉默面對,一天不說一句話。有時候夜裡會哭,眼淚如同水樣決堤,也不想擦,流淚也是一種“知覺”,證明我還活著。喜歡蜷縮在一角,不吭聲聽音樂,可這於我也是一種奢侈,太忙我都沒工夫安靜下來,把一首曲子聽完。從來不喜歡與人傾訴,說了能怎樣,於事無補,不過多了一個人擔心而已。

明知人生如夢,卻總讓自己痛不欲生,說放棄都不可能。不曾貪得浮生半痕暖,但求莫讓寒襲心。繁華散盡,只剩下沒了靈魂的漂移。曲終人散命中注定,不是不想逃離,只是如同隔空離世的狀態,任誰也受不了我的死寂。只能讓忙碌填充記憶,腳步在一處停頓,三年將畫地為牢囚禁自己。細思量,苦不算什麼,每堅持一天,就離目標近了一點。只是縱然我做到了想要的一切,又能怎樣?一個人的風景,是春天的雨,喚醒了別人眼裡的綠,我卻痛到了無法呼吸。

三月的天陰鬱,風凜冽的吹散了雨。一切都平靜如夕,桃花並不開在三月,只有冰一點點融化了記憶。重逢了日子的蕭索,看不見光暈調動焦距,不變應對萬變的心慢慢行走。有些失落,似乎一切都無法讓心復活,就像被湮滅在沙漠裡,能聽見風的嘶嚎,卻可以從容的畫地為牢。形形色色的人群,嘈雜的聲音,低級的言語,讓心生厭惡,只回了一句:你不入我的眼,更不要想靠近我的心。甚至可以自動無視,看的越多就越覺得有些人就像低賤的殘次品,醜態百出,還不停的表演。

風依然在吹,家裡很暖,喜歡光著腳,慵懶的睡下,可這與我已經成了一種奢望貪婪。傻傻的看著窗外,也許柳樹感知到了春的召喚,它在蠢蠢欲動,萌發鵝黃色的嫩芽,小河也會被春風溫存的喚醒,流淌出叮咚的歌謠。三月三,是風箏自由飛翔的日子,記不得有多少年不奔跑在空曠的原野了,那根長長的線還在心裡,飄向天邊。思念懸掛在風裡,眼裡淚已蹣跚,我這樣的女人,你讀懂了幾分?

有時月缺半邊思緒萬千;有時雲落眼前心塵輾轉;有時花開荼蘼傷了心念;有時一曲斷腸夢繞魂牽;有時剔除脈絡骨骼輕顫;有時素墨淡描徒增凌亂;有時也想花前月下相伴;有時已經習慣寂寞把盞;有時隔空離世夢已入禪。我不知道自己可以走到何種程度,可我每天都很努力。或許我擁有的不多,但是我也無求什麼,簡單安靜的生活已經足夠。寂寞的路上一個人走的悄無聲息,沿途的風景都沒有了記憶。我不敢相信誓言,那些在現實里不堪一擊。只有自己拿得起放得下才可以讓靈魂站立。

當我們感知若水穿塵,聆聽細細碎碎的滄桑遺落的回聲,不禁要問,因何愁腸百轉,因何一念痴心?本就是一場夢啊,怎就不能淡了這俗念,做人間草木最初的純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