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我剛打開窗,一陣風便向我拂來,你的指尖很輕又很慢,是溫柔溫和的。我提起我那純白的睡裙緩緩地走到家門前。天暮低垂,門外的桂樹在靜謐的夜空下顯現出孤獨的身影,在夜色中發散出濃烈味道的桂花,如同月亮的碎片,綴成滿樹的金黃。那細長的枝條正在以一種婉轉地方式慢慢地向壓在頭頂上的滿天星河不緊不慢地伸出獠牙,我默默站在旁邊,一聲不響。端詳這這棵最熟悉的桂花樹。
藏匿在黑夜裡的花總是要湊近些才看得清。怎么能隨意地讓他人感到厭倦呢。
我低下頭,腳下的落葉總是習慣會被他人遺忘掉。我緩緩拾起,仔細地端詳道,剛拾起時就被一陣刺骨的涼意襲來。落葉長得其實一點也不好看,但是他那醜陋平庸的皮囊內卻又裝著多少說不得看不了的事。葉片上滿是數不清的被蛀蟲咬過的七竅八孔,乾癟的樹柄乾簧枯燥,裡面的經絡一條一條地緊緊地固定在上面,夏日的綠意蔥蘢,而如今,就只能化作點點殘葉。你從枝條上,被風溫柔地在從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繼而,落入土中,泥土一個勁地親切擁抱你,輕吻你。你安然地閉上了眼,嘴角自然滿足地浮出微笑,無私地將自己再奉獻給大自然中。
落葉歸根,命運的安排,遵守自然的邏輯,誰都無法揭謎底,都始終抱著一種淡然的心態壓抑現實罷了。
大雁北去,像點點飄搖著的紙屑,慢慢地在空中消失匿跡,尋不得半點蹤跡。但你可知,你出現到離去的身影我怕是一時半會是忘不掉了,見到時的驚訝與喜悅,再到最後一覽無餘的潔淨的空中沒有你時的失望與不捨。在我看來,秋天總會有夏天影子。一年一夏,那些繁花綠也的成長經歷也是如此,其實寂寞只是一個慢慢適應的過程,就像這頭到那頭,從兩個人,到一個人……我又抬頭看了一眼夜空,一陣風吹來,悻悻回屋,果真是相愛相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