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因中暑,晚上食欲不振,不思飲食。便欲借晚霞未散而下樓行走。行至小時曾常去的“大操場”,才知三年半載前早已停用。幸而新時建造的器械近似隔紙,才沒有敗興而歸。
運動之時,麻木的大腦才漸漸醒轉過來。望著被坑洞所替代的曾熟識的操場,忽的覺一股隱晦的傷感之情湧上身來。
人真是奇怪,曾擁有時未用,失去了卻寧願放棄更多的“已有”來挽回所不能挽回的“失去”。我又何嘗不是?
祖父病重時,年少不懂事的我離開祖父玩耍;深愛著我的祖父被病魔召去時,似懂事,實不理事的我又推開時間,空作無用的哭泣罷了……相近之事還少嗎?曾有位同學在時,不理事的我隨大眾排擠他。他被逼走後,似理事,其不頂事的我又被“自責”之人害的擔驚受怕……
這大概就是人的本性吧:少年後悔,丟失了天真爛漫的童年;中年後悔,放棄了闖勁十足的少年;老年後悔,虛度了年富力強的中年;到了死神姍姍來遲之時,又突然想寧願苟延殘喘也要活夠本來。我這些庸人沒有活在當下,錯誤的留在不可再來的昨天。他們說:“上帝,你如果讓我們回到過去,讓我們按現在想的計畫而行,我們就能選擇成功!”上帝說:”我已經幫了你們,我給了你們思考之力,你們卻不想當下和明日!“
暮色漸濃,我捧著一堆華而“實”的想法穿過新舊操場。不知是內啡什麽的原因,腦子忽的靈光起來,突出了個樸實的想法:傷感莫非是對舊物幻滅而引出的唇亡齒寒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