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狼

我的驕傲的血統讓獅虎也為之顫抖,站在月光下,昂起頭淒烈地長嚎,連風也會繞道而逃。

我們是荒原的主人,草原的霸主。

你害怕我們嗎?是的,你害怕。你害怕我們尖利的能夠撕開風的爪子,害怕我們血腥的能齧噬鋼鐵的牙齒,害怕我們飛速的能追上時間的賓士,更害怕我們陰森的在黑暗的山林中發出綠光的眼睛,這種光似乎能把一切看透,包括你那狠瑣的心。

因為我們的身體、我們的心臟、我們的靈魂都是最堅強和剛毅的。我們是真正的戰神。我們的鋒芒和勇武讓刑天和阿波羅也悄然而退,偃旗息鼓。

我們尊崇勇者,像神一樣地尊崇勝者——狼王。每一代狼王都是在血腥中誕生;再隨著新狼王的誕生而血腥地謝幕,或許這就是我們狼族不斷進化、歷久彌堅、盛久不衰的原因吧。

我敢說如果沒有人,就是人——這種自立為萬靈之神的生物,卑鄙地用所謂文明的東西將我們捕獲、剝皮、烹煮或是所謂文明地將我們送進公園的鐵籠隨時展覽的話,我們的神聖種族一定會繁衍生息,更加興旺,再創我們狼族的輝煌、不朽的神話。

當人類將我們與其他動物一起送入動物園時,其他動物的表現也許會過於強烈:比如獅虎的悶聲大吼;猿猴的絕食主義;孔雀的掉毛反抗。它們雖看上去很有骨氣,但換來的卻是更為嚴密的看守和更為堅固的牢籠。我輩狼族則更顯穩重,在假山池間悠然踱步,時不時地用冷眼睥睨那些虛偽的同情或是興奮的看客。人紛紛說:“狼,真是最沒骨氣的動物了。”

幾天之後,我們前爪的毛已經掉光,因為我們在刨土,假山前的大坑就是明證。鐵籠里的獅虎早已在酣睡,猿猴又在假山間活蹦亂跳,孔雀的尾翎已經長齊,又在快樂地開屏,它們已經放棄了抵抗,但請你不要忘了,鐵籠上那一排排深深的齒痕。

你不要把我們當成狗,雖然狗是由我們狼族馴化而來,你給狗一根骨頭,它會沖你搖搖尾巴。

但是我們不會,你不給我們吃肉,我們就吃你!

我是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