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在冬季

大約在冬季,思念,彷徨,回憶。曾經和你一起玩過,你住過的家鄉。那種氣息與感覺已隨著你的長大而消失。那種思念的親切已被消磨。汽車穿梭在大道上,不如春天那么繽紛,更不曾看到楊柳拂堤的美景。心中只是迫切歸鄉,尋找記憶。

冬日的陽光,清涼柔美,照在路旁一片淒涼的枯葉。不同的參照物就會有不同的感覺,好似在那枯枝後有我兒時的親人與回憶。腦海中有模糊的孩童剪影,活潑,熱情。親人們精心的照顧,細心的陪伴。大門牙即使長的歪歪斜斜也仍然張大嘴巴,媽媽明明生氣了,也依然靠上去逗開心。小時的清純與無知,大朋友小朋友的青春活力,使暗褐色的膠片有了色彩。那色彩划過腦海,快了,便成了彩虹。至今仍燦爛。而現在,當你低頭走路時,明明好遠就聽見有人叫你的名字,你抬頭,那是張陌生的面孔。可是他知道你兒時的所有,包括你所忘記的一切。你騎過的小紅腳踏車,你的幼稚園。會覺得很好笑,這種話聽起來像是神算。他在努力,可卻是無言以對,低下頭去。因為他並不知道你換了新名字,那罷了吧。

回老家,那些面孔我都認識,但,老了。確是物是人非。感覺很奇怪,我的長大卻意味著離別的傷痛,好像時間給予的好處也從來都只局限於物質。它會讓我感到恐懼,儘管它是個多么庸俗的話題。就像窗外的枯枝,時間讓我寄情於它,它便有了感情。有時候,靜靜的躺在水中,會清晰地聽見自己的心跳,感到呼吸,水會放大,誇張的表現。呼吸會帶來無數水泡,心跳會引起共振,產生層層水波。用水分充足的筆在白板上寫字,會發現一個字中總會出現迷糊的印記。真的,很多東西逝去就不會再有當時的感覺與親切。兒時對於我的關懷已不記得,只有默默的感謝,因為沒有了方式與記憶。誰能告訴我,這不是良心與責任的關係。那或許是一種自主的思念吧。極高的車速,迎著曾經嬌綠的楊柳枝,掠過眼睛,穿過它,穿過枯枝尋找屬於冬季之後的溫暖,那些為我付出的人們,我會努力記得你們,尋找,那已過的記憶。

大約在冬季,那些心悸都會穿過枯枝,仰望屬於幼年彩虹的絢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