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

過年後,我隨著母親回到外婆家,去看一看一年未見的外婆。

在我的印象當中,外婆有著一頭長長的、花白的頭髮,總是盤起來,用一根橡皮筋捆住,穿著花布衣裳,和一條肥大的褲子,還有一雙棉鞋,飽經滄桑的手上拄著一條竹棍。

以前每次和母親一同去看外婆時,總是興高采烈的喊著外婆,衝過去扶住她,像一陣風似的,還伴隨著外婆咯咯的笑聲。我最喜歡將她手中的竹棍拿來玩,叩擊著地面,十分好玩。

但是,隨著年歲的增長,我回外婆家的次數也少了,到最後,從一年五次減少到一年一次,每每從母親回來後的嘮叨中總會知曉外婆的一些事情,外婆的身體越來越差,經常住院。

外婆一共養育了八個兒女,我的母親排行老七,我也就有了七大姑八大姨以及表哥表姐、表妹、侄女等等的親戚,多的我都有些頭疼。雖然外婆有這樣多的兒女,真正孝順的也沒有幾個,我的姨媽們都對外婆非常好,舅舅們呢,也還不錯,就是我的那幾個舅母啊,真的非常自私,甚至於連區區的一百多塊錢也說要大家分開給,我的母親十分憎惡他們,幾乎到了撕破臉的程度了。

我見到了外婆。她躺在床上,蒼老的臉龐,清澈的眼眸,還有稀疏花白的短髮,長而尖的指甲,左側和右側的臉龐長滿了老年斑,手背上布滿了黑色的老年斑,手泛著黃黑色。她毫無力氣的癱在輪椅上,讓女兒推著,出去曬曬太陽。

午飯後,我到了外婆的屋中,看見姨媽們在為她換藥,我一下子熱了眼眶,卻還是極力掩飾,伸手握住外婆蒼老的手,心中默默刺痛。

後來,一切都回歸原點,母親還是在絮絮叨叨的說著外婆的往事,我仍是漫不經心的敷衍著母親,直到一個下午……

我拖著發熱的身軀回到家中,卻發現家門緊閉,父母都不在家,而我又發燒了,我只好顫顫巍巍的拿著電話撥給他們,卻得到了外婆去世這一訊息。

我在那一瞬間如遭雷擊,僵立在原地可心中卻是沒有任何的感覺,甚至連傷心都沒有,我後來才知道,我是沒有入戲。

但是,現在,我依舊懷念我的外婆,依舊深深的愛著她。

外婆,你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