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我很快樂——致同桌

那一年,我很快樂

五年級時,和你做過一次同桌,印象不深,總的來說還不錯,在六年級下學期一次大的座位變動後,幸運或者不幸,我們又一次成為了同桌。

當時應該不是特別情願,因為本來是和彭千惠同桌,這對於一直與男生同桌的我是幸運的,但不久後,你就和彭千惠換了位置,我又開始了和男生同桌的日子。

我的左邊就是蔡博士,右邊是你。蔡博士就是一位生活在自己世界裡的人,就像魯濱遜一樣,這句話還是你說的。不錯,坤姐在課堂上幾乎都沒認真聽過,整天就游離在自己的世界裡,所以他對我來說如同一個透明人。你就不一樣,除了數學課,其它課肯定會講小話,我也是。於是,我們經常在課堂上聊天,聊的最多的就是中國式教育,還有關於上文昌的事情。英語課上,你經常會借閆萬祺的練習冊抄,你抄她的,我抄你的,作業就這么搞定了,剩下的時間,你都在做別的事情。你還告訴我,你想坐在二三組的最後一排,那樣就可以做做業,不用聽課;我說,我就想坐在一四組的中間,那樣我還是能聽課,做作業也不容易被發現。你想了想,贊同了我的意見。

曾經,我們坐在過一組的中間,那一段時間臨近考試,老師天天在講卷子,可是偏偏我把《好卷》忘在了家裡,你當時非常吃驚,還以為我在開玩笑,畢竟那一天有兩節語文課,要講兩節課卷子。當發現我真的沒帶時,你慌了。你的卷子好多都沒粘在一起,我說讓你把以前的一些卷子給我充數,畢竟老師不會那么認真的去檢查,你猶豫了一下,怕遮不住,但最終還是給我了。那一天楊老師講卷子的時候一直在我們的桌子旁徘徊,還時不時的低頭看你的卷子,我相信你當時一定十分緊張,因為楊老師的目光還稍微往左邊來一點點,就可以發現我的卷子和別人的不一樣,到時候後果不堪構想,你說不定也會被卷進來,當時是最後一節課了,你一直在看著手錶,等待下課。慶幸的是當時並沒有被發現很順利的下了課,這裡的功勞不小是因為你。下課後,你收拾好書包對我說,還是四組的中間最好,一組老師經常轉,太恐怖了,我笑了。

因為楊淼的原因,我當時對國小已經沒有什麼好感,我想儘快結束小學生活,來到國中,因為我相信國中的緊張學習和新的同學可以讓我放下一切。可我與你同桌後,我才發現國小的時光真的不多了,也就是我們的同桌時代也即將結束,突然間我好捨不得,和你做同桌我真的很快樂。

快要期末考試的時候,楊老師讓我們統計了加分,那天下午我來學校問你多少分,你也問我,我說661,你也是661,經過核查,你多進了一位,是561,當時我有些失落,畢竟班上沒有哪兩個人分數一模一樣,如果兩個661,那就是默契。巧合實在太多,後來我才知道,我們都屬於水路派出所管轄,自然都不在文昌學區內;幼稚園我們都是在孝南區機關幼稚園,我在一班,你在二班,看你當時的表情,很無語吧;還有那一個藍色透明塑膠杯,你居然也有。太多太多,讓我更加珍惜和你同桌的日子。

體育課上,老師說自由活動後我一般都會回教室,可最後的幾節體育課,我卻和姚沛雯一起坐在操場上看你們打球,我不知道她是在看許雲飛還是在看呂坤陽,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在看你,看你們打球,感到好懷念。也就是在那時,你愛上了1。5升的農夫山泉,上體育課你絕對會買一瓶。你第一次買的時候,回到教室就和我算賬,說500毫升的農夫山泉是2塊錢,這個是三倍但只需要3塊,阿薩姆一瓶也要四元,反問我那一個更划算。有一次體育課,我陪誰去商店,正碰到你抱著農夫山泉走出來,我忘記我是怎么說的,只知道你跟姜俊豪說快走啦就飛快的沖走了,我可以理解為不好意思嗎。當時姚沛雯還沒反應過來,問我怎么回事,我笑著說你在發神經。我們買完東西又來到架空層,剛坐下就看見你被誰撞了一下,抱著腿在那裡跳,我又笑了。期末考試前夕一天,是星期一,下午,又有一節體育課,這是最後一節。那一天你沒有打球,和你的三劍客一起逛著校園,應該也是在懷念這僅剩的日子,我也懷念,懷戀和你同桌的最後一段時光。

回到教室,不知道為什麼,你跟我談起了閆萬祺,說她們家特別有錢,她爸爸的月收入是以萬為單位,我說那她上文昌肯定有希望,你點點頭。她爸爸是政府的人員,還說xx上任後所有和國家沾邊的單位都漲了工資,你媽這個幼稚園老師以前的工資是三千多,到後來就只有一千多。直到現在,我都不明白,你當時為什麼要跟我說這些。

每一天下午的眼保健操,我們都會認真做,但在這之前,我卻並沒有那么把眼保健操放在心裡,可以說,你又影響了我。可是最後一次的眼保健操,你沒有做,我也沒有做,看著鬧哄哄的教室,心裡很不是滋味。

期末的前一天,不知道為什麼,有一節自習課,你找李思源借書,那是一本笑話書,我到現在還記得那本書的名字——《當初真是瞎了我的狗眼》,借書時,你真的就念出了書名,李思源驚訝問你是不是狗,你沒有回覆,催促著要書,李思源給了你。你把書放在中間,我便也看了起來,這時,羅航轉過來,問他是不是喜歡我,他說胡說,我便沒有繼續看書,開始做作業。那一次我做作業的速度特別慢,差不多半節課才在本子上做了半面,將近20分鐘後,他又來找我,讓我看其中的一章,基本上就是口誤之類的,你當時並不知道,這些口誤引發的笑話我已經看過好多次,但我還是陪著你在看,不知道為什麼,當初看的時候我覺得一點也不好笑,但那一次我們都笑的特別開心,弄的前後騷動。我沒有想到,那就是最後一次。

在家複習一天后,迎來了期末——國小里最後的一次測驗,那一天你和楊淼換了位子,你和坤姐坐在一起說著什麼,楊老師來了,你準備把位子換回來,腳剛邁出一步又停了下來,可能是考慮到怕老師知道私自換位子吧。看著你和坤姐講話時的姿勢,我又想起了我們的課堂。那一次還真巧,你考試時所坐的位子正是我的位子。下午考試結束,我回到教室後,你已經收拾好了東西,坐在你的位子上看書,本來想向你說我今天考試總結出來的一句話“上午考試考實力,下午考試靠想像力”,走到座位,欲言又止,你看書我到現在都認為是在裝模作樣,考完試誰還會安靜的在座位上看書啊。我把書包放進抽屜就跳到了後排,兩個人傻乎乎的在那裡坐著該多尷尬。湯戈過來了,不知道為了什麼事,我也不知道哪根腦筋不對勁兒就又回到座位,這時候湯戈一直推我,我倒在了他身上,湯戈還在死勁按,幾秒鐘後,我才站起來,凳子也倒了,但我們還是一句話沒說。楊老師來了,說我們可以回家了,好多人都在那裡狂歡,,你喊了一句“畢業囉”,瀟灑的走了出去,那一天,一句話都沒說。

第二天,我們大家都來學校商量畢業晚會的事宜,隨便坐,我還是坐在原位,你在我前面,我看見桌子上用鉛筆寫了幾個潦草的字;“同學們,別來這個學校上學了,哥哥就是被這個學校害的!!!”我問這是不是他寫的,他狡猾的笑了。沒想到,這就是我們的最後一次對話。

畢業晚會你沒來,和許三八、坤姐一起去了雲南。有一些失望。七月是一個坎,每天都想著你,想著一起同桌的日子。如果沒有上補習,我不知道我應該怎么度過。八月好了很多,可是九月一號開學,我被分到了14班,沒有注意到你,來到了教室,我選了一組的第三排,在教室的時候,我才想到,你是14號,14班。和二鍋頭一個班,她告訴我10班有好多人,提到了你的名字,我又愣住了,可惜,我們不在一個班,如果我當時說去一個好班,那樣我們分到一起的幾率是不是會大一些呢?可是,分到一起又怎么樣,我們再不會像以前那樣聊天。放學,在樓梯口遇見了你,我們都選擇了沉默,默默的走下了樓。

當時特別怨恨蘿蔔頭,如果沒有他在那裡說這說那,也許,我們現在遇見還能說說話。但是,後來我明白了,蘿蔔頭只是加速了這些,沒有他,照樣會這樣。

開學前幾天,我時不時的從10班晃過,為的就是能看你一眼,你坐在三組第二排,就想我們當初所說的一樣,兩邊的中間最好。

9月11號軍訓,我沒有幻想過能夠看見你,那天中午看到你們在一個棚子下面站隊,你站在最後一個,背著一起的那個紅書包,比旁邊的人矮上了一大截,我了解到你的性格,不愛出風頭,一般就站在後排,也就是因為這樣,班級的照片,很少有你的影子。那一次我以為只能見一次,可是到了第二天第三天的時候,文昌的學生在食堂門口準備進餐廳進餐,我意外的發現14班旁邊就是10班,我往後方一瞟,果然就看到了你正在和別人講話,從那時開始,我就想趕快吃飯,因為那樣有機會遇見你,可以看你一眼,即使短暫。和我們班一起訓練的還有幾個班,可我卻發現並不是你們班,你們班在上面訓練,我們在下面訓練。但到了後來,我們有時會在上面訓練,看到了一個小方陣在打拳,我當時並沒有想到會是你們班,我認為每一個班級訓練的內容都應該是一樣的,後來郭曉宇看到李思然,我才發現這就是10班,又找到了你。原來不止是吃飯,其它時候也會看到。就因為可以看到你,讓我看到了軍訓的美好。第三晚,我們看到了你們班,隔著幾米,但我還是可以看見你,不知道你有沒有看見我。我們休息的時候我看見你在揮拳,那幾下子十分有力。在餐廳我還看見你擦桌子,完全不怕髒,我去軍訓打掃桌子就沒碰過抹布。在那裡買了兩瓶奶茶,看見你拿著礦泉水喝,不知道為什麼,我沒有繼續買奶茶,一直在買礦泉水,而且喝的特別多,你還是影響了我。

回到學校,我發現,只要我找到了10班,就一定能找到你。我不再經常找各種理由去走廊的那一邊,但我還是希望能夠看你一眼,我會在大課間下樓時通過窗戶看見你們班所在的位置,只要你們班下來了,我就能看到你;做完操我會衝上樓梯,只要你們班沒走,我就能看到你,一天能看見一次,足矣。

十一放假,你的qq一直有動態,不知道為什麼,我不想在你的空間留下足跡,但又想看你的動態,就只有百度,看到你的那些動態,我感到很快樂。今天運動會結束,下午你們一起去看了老師,我沒有去,你去了,以前的集體是讓我快樂的地方,因為有你存在,但現在,我不知道應該怎么去面對它,我們什麼時候才能碰見不用避開目光,大方的說上幾句話呢?一切都不知道,現在又快到了期中考試,這是在文昌的第一場大考,祝福我們,能取得勝利,把這份回憶留在心底。

我看著手錶,想起了你;我喝牛奶,想起了你;看著那個杯子;想起了你。其實你就在我的身旁,不曾遠去。如果你也會想起我,也希望你能這樣堅信。

其實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個忘不掉的人,你總會在無聊的時候想想,在一個人吃飯的時候想想,走在夜晚的大街時想想,聽著歌想想。後來你漸漸發現,這個人不管在不在你的身邊,都不會去改變你的生活,你依然會吃,會睡,會玩,你依然要談朋友,這時候你就會明白,有的人你這輩子也忘不掉,但是卻不會影響你的生活。

——致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