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碎的聲音,我一個人聽到

十二月的風,微微的吹著,街道兩旁的老柳樹,無力的隨風搖擺著。走在人潮擁擠的大街上,艷感覺冷冷的,也許天氣真的很冷,也許……

穩已經說了好多次讓艷回去,可是艷總是說:回去也沒事做,再陪你走走吧。穩勉強同意了。

和穩在一起,時間似乎過得特別快。到第四個十字路時,艷停了下來。其實艷是不想停下的,能和穩這樣走在大街上,是艷夢寐以求的,儘管兩人只是這樣無言地走著。然而艷還是停了下來,因為她感覺到了穩的不快樂。艷不想讓穩討厭自己,哪怕只是一點點。

一句“再見”後,穩匆匆走了,像是要擺脫什麼。艷沒有說話,因為艷不知道“再見”將是多久以後的事情。艷只是靜靜的看著穩的背影漸漸消失在人海。

終於,艷收回了目光,轉過身,沿著來時的路走去。淚無聲的落下。

艷和穩是國中同學,和穩在一起的日子,艷總是很快樂,艷知道,其實她已經喜歡上穩了。而聰明如穩,又怎會不知道艷的心思呢?只是他聰明地不去點破,仍像對妹妹一樣對她。

畢業後,艷和穩各去了一方,這一別就是六年。在這六年中,艷無時無刻不在想念著穩,寫給穩的信也堆如山,卻始終沒有寄出。艷沒有接受失敗的勇氣,更沒有勇氣去嘗試。

六年後,因為學業需要,艷來到了穩所在的城市。儘管艷早已查到了穩的電話,卻始終沒勇氣把那短短的七個數撥完。

時間就這樣慢慢過去,一個星期六的晚上,艷打電話回家,媽媽告訴她,穩打過電話回去問我的電話,可是他們也不知道。艷匆匆結束了和媽媽的通話,第一次有勇氣撥通了穩的電話。

第二天,穩來看艷,當艷看到穩的時候,艷知道,她仍深深地喜歡著他。同樣艷也知道,穩仍只當艷是妹妹。

後來,穩很少來看艷,穩告訴她,他總是有忙不完的事,而艷也不去要求什麼,只是活在自己的世界裡編織著未來。可是昨天,艷終於鼓足勇氣打電話叫穩今天來,艷告訴他只要來一會兒就好。

今天,穩準時來到,艷拿出一張灰白色的圍巾拿給穩看,穩說還可以。然後從包里拿出一張白色的,說這張圍巾有多好,是哪個送的。艷放下圍巾,不再說話。

穩要走了,艷送他走了很長一段路,艷以為穩會問要他來的原因,可是問一直沒問。終於,艷對穩說:“難道你不覺得奇怪嗎?我讓你來這。”穩說:“是有一點奇怪,可是你們女孩子總有一些莫名其妙的想法,可以理解。”

艷好生氣,氣穩說的莫名其妙的想法,更氣穩不懂,自己的莫名其妙全是因為他。艷用了一個星期的時間為穩織了一張圍巾,只因那天穩說今年的冬天很冷,問艷要送他什麼。

艷叫穩來,是想把圍巾送給穩的,但是看著別的女孩送給他的圍巾,艷改變了計畫。不是因為艷織的不好,只是艷覺得,穩已經有了。

儘管後來穩一再追問,可是艷也沒將這一切告訴他,艷想:自己心痛就夠了,不要讓穩有心理負擔,不要讓他因此不高興。

十二月的風,冷冷地吹著,吹落了艷的淚,吹碎了艷的心。艷告訴自己,讓它再徹底痛一次吧,以後再也不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