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依稀記得兒時被貓狠狠抓傷的那份痛楚,至今都令人記憶猶新。在我們還沒搬家前,我們居住的舊房子旁邊是一個倉庫,整天緊鎖著。很久主人才會來開一次。那倉庫外邊堆了不少骯髒的東西,什麼玻璃瓶啊,破罐子啊,破鍋碎碗埋藏在密密麻麻的垃圾中,大家都認為這個倉庫沒人要,就當做“垃圾存放站”了,老的小的都來仍。我常聽鄰居那些老奶奶說倉庫整天都有老鼠作訪,心中總是默默祈求這灰不溜秋的髒東西不要到我家來。也不知怎么的,事與願違,老鼠就這樣靜悄悄的來了,就這樣不帶一點聲色。

媽媽抽空終於來了場大掃除,當然,我也要幫忙。我最喜歡拿著那拖把,用手不停轉著,把拖把下面的布給弄著章魚模樣,不過這總會使我挨了拳頭。拳頭的威力固然可怕,我也不敢再開玩笑了,老老實實地拿起拖把幹活。這星期我們主要打掃的是廚房一個小角落,面對這塊未揭面紗的“陣地”,我不禁好奇起來。媽媽說這一塊地方以前不怎么注意,灰塵就大把大把的冒出來,讓我這次好好打掃打掃。我做了個遵命的姿勢,大步地走向新“陣地”。天啊,這可真髒!這是我看見埋藏於冰櫃後面的大片灰塵的感嘆。開始打掃吧。我首先得用掃把把灰塵消除,才能動用我的“章魚”拖把。拿著掃把興沖沖趕來的我,又被眼前突如其來的老鼠嚇得目光呆滯。說實話吧,我有時侯真覺得老鼠就像灰色的“流星”,“咻”地一下就消逝了。這顯然不是顆好流星,是災星。我畏畏顫顫,生怕老鼠又突然火箭般出現於眼前。那時我沒見過什麼可怕的東西,但是老鼠的話還是會讓我有些擔憂。它們給予我的感覺除了骯髒就是厭惡。大概在所有人眼中就是如此吧。在老鼠躲藏著不肯出來的情況下,我叫來媽媽幫我解決了這個麻煩的東西。老鼠眼冒金星,在掃把下無處可逃,最終累得昏厥。我不禁為媽媽的勇氣佩服起來。“哎呀,這是第幾隻啦?這個月人事繁多,連老鼠也出來竄了……”我想起鄰居老奶奶們的話,看看此時,擔憂地祈求著,希望老鼠不要來了,去得越遠遠好。

“救星”?我走在放學回家的小路上,媽媽的話縈繞在我的腦袋中。誰是“救星”啊?是什麼“救星”?……一連串的問題來給我新鮮感,我迫不及待地跑回家,想看看這位媽媽念叨著的“救星”。不過接下來我的期待全然落空,心中反而起了小懼怕。貓?不錯,雖然是“救星”。但是怎么會在我家?我急切詢問媽媽,她告訴我這是消除鼠災的“專家”,是大伯出去旅行寄放在我們家的。要我好好待它。我呆呆看著拴住的貓,腦子裡的光影又重現著,當時貓抓傷我了,我到現在還記得。貓看著我,用它那雙碧湖般的眸子,在夕陽餘暉下它像只白色的妖精。我不敢靠近它,生怕被它抓傷。但我的想法似乎不能如願以償,它被拴在陽台那裡,而我剛好要去陽台收衣服,原因是媽媽出去了。一人一貓呆在家中,不免清淨。它一聲不吭,我也同樣,就這樣你看我我看你。一邊的衣服收完了,只剩下貓那邊的衣服了,我猶猶豫豫,這塊是我最難過的關卡,但我又不得不去。我走過去,心中擔憂著。陽台的窗是沒有東西遮擋的,欄桿的縫隙就這樣空空的。收爸爸那件襯衫時,我由於感受到貓的目光,手抖了下,衣架就在卡在縫隙那裡,我想過去,但那邊是媽媽說的危險區,我就猶豫住了,這時貓突然撲過來,我以為它是來抓我的,緊緊眯住眼,護著頭。意料之外的是,它跑到危險區那,把衣架叼過來放在我腳邊。我又是詫異,又是驚嘆。一時間我覺得它有著親切感。我想大概是我誤解貓了,就像人類一樣,它們也分好壞。接下來我與貓相處的日子裡,少了不快,多了喜悅。它有時會跑來與我一起分享牛奶或是什麼東西,我看著那副央求的樣子,便會大方地分它一半,它也高興,整個白色身子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我也會因為它把媽媽新買給我的皮球或是其他玩具給丟得亂七八糟的而生氣,不過那只是一時的,過不了多久,我們又重歸於好。它來了後,老鼠也不來“光臨”了,我有得到一個共享快樂的夥伴,可謂是一石二鳥。但是這份快樂時光終究還是會落幕,畢竟這是大伯寄放的貓,不是我們自家的,它呆不了多久就要走了。想到這我就心悶。時間殘忍地跑開了,終於啊,大伯回來了,他抱著貓走了,他說見到貓精神好就一直高興著,但我心中卻不怎么想,我就想著貓,希望著它走了不要忘了我。它終究臥在大伯懷裡,離開我們家。但慶幸的是,這位好夥伴走時用它那翡翠眸子看著我,我們就好像不可思議的朋友,幾個月前相識,幾個月後不捨。想想便覺得回味。

後來我們搬新家了,也養了只貓。我也像對待大伯那隻貓那樣待它,我們會一起分享,一起娛樂,或者是一起快樂地奔跑在草坪上……當時那隻白色的貓,不,應該是那位可愛的朋友讓我真切感受到,貓這樣一種生物的魅力,以及讓我感受到無論何界都有好壞的天性……最後我又忠誠感謝它令我克服懼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