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藍湛湛的,像是少女的眼眶裡盈滿了一汪晶瑩的淚水;雲淡淡的,輕輕飄遊與風兒嬉戲這。小小的路上,“嚕嚕”的車輪聲慢慢划過。
車輪慢慢地轉著,一圈,一圈……
“爸,今天你為什麼要騎腳踏車送我上學?家裡不是有電動車嗎?”
路邊的楊樹,枝丫載滿了蔥綠的葉兒,涼涼的風輕輕拂過,不經意間奏成了一首歌。
“腳踏車出行,多環保啊。”
風輕輕的吹著,拂過爸爸那飽經風霜的臉龐,一滴汗順著臉頰流了下來。風與葉間的舞蹈,像是年華的靈魂,舞動間洗滌了歲月。
“爸,不要開玩笑,天那么熱,幹嘛突然想起騎腳踏車。”布穀鳥那清脆的歌聲,穿過叢叢樹林,來與柔風伴奏。
“好久沒有騎腳踏車載你上學了。”
風停了,歌曲聲悄悄地靜了。楊樹飄浮的楊絮,輕輕粘在了父親的髮絲上。靜靜的臥著。
“喔,好久……”樂曲的鏇律歡舞著,彈開了歲月的灰塵,吹散了記憶的塵埃。
驀然發現,真的是“好久”。
路邊的景物立著。仿佛停留於時光的屋檐下。陽光透過層層樹葉,穿過我的手指,縷縷陽光映在我的臉上。彈指一揮間,慢慢細數歲月。
靜靜回想到從前。風慢了,歌曲聲又重新播放,歲月鐫刻的印本,掀到了買盛花香的那一頁。
還是一對父女。父親騎著腳踏車載著他的女兒,唱著歌。父親與女兒一起唱童謠。唱青春的笙歌。
父親的衣衫被汗水浸透。但是騎車的速度絲毫沒有退減,楊絮被風搖了下來。但是父親的青絲慢慢鋪雪。昨日的亮麗不再。
我猛然跳下了車,雙腳踩到了地上。
“不能這樣做,很危險……”
“爸。我來載你。”
父親愣了一下,臉上露出笑意。“你還小”
我可以裝作很小很小,你可不可以不要變老。可是,時光已老,我也成長。細數年歲,你也被歲月壓垮了腰。
“讓我載你一次,你歇會吧。”
風吹得更柔了,更輕了。溫馨在小路上蕩漾,平淡的日子裡也飄香。
蘇子曾說:“雪沫乳花浮午盞,人間有味是清歡。”我想,在歷經風雨之後,刪減了所有華塵之後,留下的是一份簡單而又溫暖的幸福。
淡淡的日子也飄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