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葉調零

落葉調零,是風的追求還是樹的不挽留?

呵呵,是澤諾啊?

噢,蘇老師,好久不見了,?班學生的物理學的是不是比我們班的好多了?

嗯,還好吧……雖然沒你們腦子轉的快但比你們勤奮些,各有所長啦。

那就好啦。對了,你們班的藍束學的怎么樣?

嗯,她馬馬虎虎,不怎么愛發言……好,我有事先走了。

馬馬虎虎?…………

鈴……

哈哈,這次還是我先到喔。

哼,誰叫你是男的,下樓梯那么快,每次都不讓我!

嗨,好鬱悶也。高一和初三根本沒什麼分別嘛。還是那么中國特色的題海訓練和應試教育,好無奈……我抱怨著說。

嗯,沒辦法啦。我這三節晚自習就有一節是在寫物理。好複雜啊,那么多公式……是這樣的嗎?喔,對了,你喜不喜歡教你物理的那個蘇老師?

呃……他教得蠻好的啦,就是我不太懂而已。束嘟著嘴說。

我今天下樓梯時遇到他了,他談到你咯。啊,真的阿?他說什麼了?喔,沒有啊,他說你蠻不錯的,他很喜歡你的喔。啊?真的嗎?好開心喔。嗯,那就好好學咯,物理很重要的,時間不早了,我們回宿舍吧……

不知道我為什麼要這樣對她說。不過我一想到這樣她會慢慢的喜歡上物理的就又嘿嘿的笑了。

晚上熄燈時,我正像往常一樣躺在床上和室友談天說地的時候收到一條語文老師發給我的簡訊:

澤諾,學校要成立文學社,我們三樓高一五個班的文學社社長我打算讓你做,明天有時間我們開個成立會,你要發言並提出一些合理化建議展示你的才華以服眾好嗎

喔!這是真的嗎?我的室友們馬上圍過來祝賀。一切其實來得都很突然……

可是,如果可以,我寧願選擇老老實實的是一個普通的社員!因為我漸漸知道在光環籠罩自己帶來榮耀的同時也讓我失去了太多太多…………

第二天的成立會議上來了七十多個人。可到第三天學校組織的文學社開幕禮上我不得無奈的把“七十多顆勇敢的心”偷偷改成四十。會後,束髮簡訊給我說你在哪裡我們去跑步好么?我像以前一樣放下稿子就準備要去田徑場,這時,社內的事務突然湧上心眼!我想了一下,只好發簡訊給藍束說社內有事沒空。她很解人意的說你忙就不要理我了。

可是,社內事務一浪接一浪的打擊著我和她之間三年了的深厚情感。

社內的秘書長是束的好友。任何的風吹草動都會馬上傳到她那裡。工作上的矛盾讓我和藍束間開始疏遠。

那天早上,她半開玩笑似發簡訊問我昨晚夢到她了沒時。我笨的跟她實說我這幾天夢到的想到的都是文學社。隔了很久後她都沒回……

一個月後,另外的兩個文學社相繼出了期刊。我很生氣的責備了幹部效率太低。主編和秘書長罵我老是去約會說什麼你責任最大後我差點和他大打出手。也不知道是誰把這事添油加醋的告訴了束。她發簡訊說我希望你不要再傷害我周圍的人如果你真的了解我。我很生氣的說你為什麼不問我到底整件事的原由就說這個?之後我們直到校運動前都各忙各的晚上再沒有到以前常去的那棵榕樹下了。校運會上我們卻在倆暗地裡互相較勁比賽誰投的和被念的稿多。

下午,我所參加的高中組1500米比賽的獎項都被高二高三的學長們包了。班主任鼓勵我說高一輸,高二進步,高三就可以拿獎了。只是當整個人軟軟的趴到了地下被同學弄醒後辦主任還說了一句:休息一下,你今晚還要去參加演講比賽……

晚上我面對著三四百個聽眾時莫名其妙的想起束就在那個角落和疲倦的想休息的身體後就把台詞給忘記了,站在演講台上的那刻我甚至想合上眼睛就這樣長眠了算了。賽後,班主任很有意見的說你這個社長累得就快要垮了,要求我辭掉那個職位。我半咪著的回到座位趴下就睡著了。副社長和主編秘書長卻過來打擾說,澤諾,有你一天有我們一天。當時我都不知是要感動好,還是踹他們好了。

晚上束髮給我澤,你沒事吧……有事要跟我說好不好。我說班主任要我辭職和幹部的態度後她說幫不了我時我把積壓在心裡的鬱悶粗暴的發泄到了她身上。她默默的沒回應,我野蠻的把手機砸在地下……

第二天語文老師找我談了兩節課後我下定決心完全靠自己的力量把刊出了再說。不去依靠,理會別人。在深夜用筆記本電腦排版,上課用鉛筆描畫草稿,手機也因此被丟在包里冷靜了一段時間。然而悲哀的是靠一個人的力量所出的刊物效果只是達到預期的一半……更糟的是社員們的輿論和老師的不滿讓我傷心了好長一段時間!可是一切都由我固執的性格所引起,不但對不起我們社內幹部李權和翁雯靜那本該顯露的才能還應該跟我的班主任和老師們道歉!我真的知道自己錯了!

上天對我的懲罰是把我曾擁有的一切全數剝奪……

束,我總算出完刊了,今晚我們在老地方見吧。

束,你怎么沒有去?我等了你很久……

澤……我們是一生一世的……好朋友

束,你怎么了?發生什麼事了?我做錯什麼了?

沒有,我覺得我們不適合……

為什麼?!是文學社嗎?

嗯…你的身份改變了……

無所謂的!我可以為了你放棄的!少了我他們可能會做得更好!我明天就辭職!

不,不要這樣,不值得,為了我……

不,你不要這樣,我還是你的澤!我沒變,我沒有你想像中的那么好!

其實,我想說我也沒有你想像中那么好……不要這樣做,不值得的……

噢…束!不要這樣對我!只要能緊緊地抱著你我就滿足了!其餘的都無所謂!你是生命中遇到的最美麗的舞蝶,飛進我的綠林,請你不要離開。這樣會調零我所有的葉子,謝沒我所有的花。不要!

不要這樣了……你只要等待一定會等到屬於你的蝴蝶。我不是蝴蝶,或許你可以帶我去飛,但我想要的是可以去奔跑……

你知道這樣我會有多痛嗎?

我和你一樣在感受……不要再說了,我累了,你不懂的話可以在《幸福背後》這首歌里找到答案……

接著是沉默……

《幸福背後》連續的在我的mp3里重複了上百遍,越聽越是傷痛,越聽越是迷茫。舍友送的裝著52度茅台的酒瓶陪伴我淪陷在頹廢中。心像被挖空了一樣,洶湧的情感突然萎縮了,我的生活仿佛沒有了信念直到慢慢絕望……每天迅速的穿梭在教學區,我不敢再遇見她,我不知道要如何去面對。我問秘書長到底是為什麼,她卻只是嘆氣……社長……你不是可以擁抱她的人……

聽到這個我馬上轉身背對秘書長,心被狠狠的震了一下……

既然我不是擁抱她的人,那么我就不予許自己去打擾她的幸福!我應該忘記!我必須悄悄的離去!我真的以為自己可以忘記的!可是,當我看到被設為我手機背景的那張我所迷醉的面孔與我面對面低頭走過時。我的傷口突然膨脹,隱隱的發痛!

不可以做朋友,因為,曾經被傷害過,更不會是敵人,因為,曾經深愛過所以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可是,究竟為什麼?我們總是小心翼翼的怕傷了對方卻總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傷了愛本身?

慢慢的混到了期末,語文命題作文—淚。我在考場裡,拿著筆寫下了自己都覺得很假的文章,無奈,我已經沒有足夠的情感來支持我的寫作了……

熬過考試,我在《幸福背後》憂傷的鏇律中低頭走出校門口。一抬頭,看見她輕快的上了一個男生的摩托後有說有笑的走了。而我自己卻呆呆的愣在那裡,眼前的一切在眼眶裡斑斕揉碎成一片…………

我還可以怎樣?也許就只可以默默的守護著舞蝶,讓她投入別人溫暖的懷抱……而後,獨自守著夢境,沉沉的睡去……如果結局只有這樣?我不願再醒,就這樣沉醉在自己編織的夢裡。

兩天后,我進學校拿成績單。

語文砸了,心裡很頹唐。很美禮貌的結束了和語文老師的談話後我翻閱了?班的成績。嘿!為什麼束沒有成績?!

慌忙的找到她的班主任。為什麼藍束沒有成績?喔,你還不知道嗎,她要去其它地方了啊……喔!?

幾種互相矛盾的心情和猜測在翻滾,不知道為什麼不知不覺地就來到榕樹下,冰涼的石板迎合這不冷不熱的心情。回想起書包里還有我從送她的那盒德芙中抽出的三塊,是為了在頹廢的時候有所寄託,放在手裡突然變得好沉,仔細的拆出一塊,含在嘴裡,溶出了很苦的味道。我不明白:

這個世界不會有你值得為她哭的人因為值得你為她的那個人永遠不會讓你哭……

這條短訊是什麼意思,好像是對的,但是又好像是矛盾的!不想再去想了,好累……

我想既然不能為我所愛的人活那么就為了愛我的人而活下去……

這曲折莫測的道上我一個人單獨上路,不同的是右手的指隙間還殘留著牽著束的那種感覺很踏實就像她從來未離開過我一樣…………

啪,枯葉從樹枝上折斷,飄落,落到我的肩上……

拍掉落葉,利索的站起來,揚起我久違了的微笑在腳跟踩碎落葉的聲音中離開了或許不會再涉步的榕樹……

後記

只為寫作而寫作,我和她的故事寫在我對她的思憶中…………

“遠處”的藍束,你還好么?今天的我還會願意為你舉杯祝福你找到了自己的幸福。

即使你把那個問題問上千遍。我也會毫不猶豫的說愛你的程度就像你傷我的程度一樣刻骨銘心,而傷是不可能痊癒的。即使被時間漸漸撫平,也會留下一塊疤痕,一處心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