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朗的天空被不知從哪來的烏雲給掩了。
一股不大不小的山風帶著森林的清香、山溪的涼爽呼呼奔來,吹走了數天的悶熱,順道捲起了路邊漂亮姐姐的裙角,轉而害羞地躲到了行道樹上。
對面傳來那個暴躁阿姨的刺耳的嗓音:“阿文誒,要落雨啦,快把衣服收起來!”不一會對面陽台的門便開了。
阿文睡眼朦朧地從裡面走出來。隱隱記得國小時他比我矮大半截呢,現在他一伸手就可以拿到我得站在板凳上才夠得著的衣服,我自顧自的趴在窗邊小憂傷著。
他好像看到我了,向我這揮了揮手,我素來都是有禮貌的孩子自然也向他友好地點了點頭,他看到了,忽然停下手頭的事,打開窗子對我說:“要下雨了!你還發什麼呆,衣服要被吹走啦!”我一愣,才反應過來,立馬風風火火的跑去收衣服。
收完衣服,我慢悠悠地踱著步子回房間。趴在書桌上,對面傳來阿文的囉嗦:“嘿嘿,你有夠慢的耶,誒,別趴著嘛,我們來聊天啊!yoho~~”我聽了煩的不行側著腦袋吼了一句:“閉嘴。”大概我的語氣過重那邊噤了聲。
窗外的山風混雜了這個小鎮的氣息開始不淡定了,呼呼呼呼的到處亂撞,我窗前的南瓜藤被風虐的一愣一愣的,更加使勁地照著防盜窗了。看強勢小攻風爺vs傲嬌小受南瓜藤!到底誰輸誰贏嘞!我看得正起勁時,空中一亮!然後來傳來“劈拉”一聲,我楞。那聲雷響像是打仗時的號聲一樣,雨珠嘩啦啦地跳了下來,然後劈里啪啦地砸在窗上,等到了一定數目就織成密密的雨簾。這時的窗外就有種不真實的朦朧感,真漂亮!
南瓜藤被雨打得耷拉了下來,手機響了起來。
“喂,有事么?”我知道,這種時候只有阿文這個瘋子會打電話來。
“嘿呀喂,沒事就不能打電話給你么!?”他笑嘻嘻地回答說。
“我去,離這么近打什麼電話,你直接嚎一句不就行了,感情花的不是你的話費。”我扶額。
“花的就是我的話費啊,我嚎的話你又要叫我閉嘴了,當我傻啊,嘿嘿,轉過來看看!”
我轉過頭,往對面瞧去,看的不清楚,但很清楚那個手舞足蹈的人是阿文。我問:“幹嘛呢,雨那么大,我看不清呀!”
他嘖了一聲說:“你把窗戶打開就好!就一下啊!”說罷掛了電話。
我下意識理了理頭髮開了窗,雨水順勢砸了進來,我盯著對面那個男孩手上的畫板愣了半天。
那是我國小時送給他的畫板,上面還有我的親筆簽名,只是模糊了。
我問他:“你拿出來幹嘛,別毀了我的簽名啊!”
他笑,露出一排白牙,說了一句話。一句毀三觀的話。
他說:“我喜歡你,我們在一起吧。”然後繼續笑。
我關上了窗,慢慢拉上了窗簾,我知道,自己很清楚什麼事是該做的,什麼事是不該做的。
對於他,我們永遠是鄰居,只要沒搬家。其他都不可能。
好好學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