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那路上的青春

我們的一生都行與流水之上,每一個字元,每一個念頭,每一個擦肩而過的影子,剛剛劃下,便無處可尋!——林清玄

收音機

不知道收音機起源於何時,從我出生時就仿佛有他的陪伴。在那個物資相對貧乏的年代,電視是所有孩子的夢想,每天晚上有電視的那戶人家往往是最熱鬧的,我們不知道那個鄉村外外面的世界什麼樣?幸運的是,我有一台收音機,很愚蠢的樣式,仿佛今天的筆記本電腦般大小,每天早晨我就是在他的呼喚下姍姍醒來,或者裡面放的是新聞,或者是一首老歌,朦朧中張開眼,有日光反射到眼睛裡,溫暖明媚!暑假回老家,在老屋的牆上還殘留著我幼稚的筆跡:11:30白眉大俠73。5(fm調頻);1:00三俠五義100。7(fm);4:30小喇叭……於春天的早晨,夏日的傍晚依偎在爺爺身邊,聽鳥鳴,聞花香,為英雄報國無門而哭,為奸人失勢而笑,總是渴望成為劇中人,總是渴望自己擁有一身武藝,總是希望自己能遇到一個英雄般的人物……我一直喜歡用聽覺代替視覺,然後用無窮的想像力去描繪古代的英雄豪傑,描繪輝煌歷史的朝代風情。那個時候仿佛對未來,對物質沒有追求,只覺得能及時趕回家聽收音機就是一種莫大的幸福,如果有一天錯過了,傷心地一整天沒有笑容!現在在我隨身的包里有手機,mp3,只要我願意,便可以隨時聽歌,上網,但是不知為什麼卻越來越願意痴迷於平靜,平靜的行走在路上!

很陌生的詞了,離我很遠很遠了吧,記得最後一次收信是在高三,依稀記得他是被我們班主任扣押了一段時間才給我的。那天突然就受到了朋友的信,激動地不知所以,旁邊姐妹們都在起鬨,誰寫的!坦白交代!呵呵白色的信封,褐色的信紙,樸實的語言,濃濃的友情。這個“小船”經歷了多久的漂泊終於到達了彼岸。看著它乾淨的面孔,我很心疼。我把它和以往的信放在了一起,看看他們,有了一種歲月的味道,那些筆跡代表的一個成長的過程,由稚嫩走向成熟,還記得有個小女孩給我信後說:好好保存啊,等我將來成了明星你可就有名了,現在她已成人婦,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你的這封信,但是請你記得,只要你幸福,在我心中你永遠是明星。

在大學裡,我與信徹底分手,每次經過樓下的信箱,我都忍不住停一停,只是那裡面再也沒有讓我等待的內容!信,是一個小孩,她陪伴我們這一代長大後就一去不復返,因為我們的青春也一去不復返。

電影

這的電影沒有宏偉的大廳,只是以天為屋頂,這的電影沒有舒適的座椅,只有小板凳;這的電影沒有爆米花,可以的話一人手裡一根黃瓜,這的電影還沒有檔期,白天不遇!一直討厭村裡的大喇叭,天天就知道播些讓人哭笑不得的內容:例如尋物啟事類型:誰看到一隻大母雞,看到的送到某某某家;又如恐嚇報告類型:ladysand鄉親們,該交電費了,不交給你斷電了!唯有放電影的日子,感覺大喇叭的嗓音那么迷人!吃過飯,或者手拿一塊饅頭,抱起板凳一窩蜂的跑出去搶著去占座,說我們看電影,不如說是看氣氛,累了一天的鄉親們終於可以在一起嘮嘮家長里短了,孩子們終於可以盡情的玩捉迷藏了,偶爾聽到某一處大人被亂竄的孩子踩到鞋,隨之而來就是一句帶有鄉村氣息的“咒罵”。

書,小人書,

就像大笑江湖中小瀋陽手拿的那種書,以武俠為主,手掌大小,黑白版面,有濃烈的幽默氣息,字跡或粗糙或歪斜,但是這些都影響不了孩子們“學武”的熱情,淘氣的男孩隨手在地上撿一隻木棍高呼:“小賊,哪裡走?還不束手就擒,更待何時!”只見那小賊高呼:大俠饒命,請受小弟一拜。偶爾有臉皮厚男生亦對著女孩群里大喊:美人們,等等小生!一時間磚頭,樹枝從天而降!

這個年代再也無法擁有那樣的小人書,我的小學生家裡有一整套《哈利波特》,典雅的裝飾,價格不菲,我想如果那時候我們也擁有這么美的書會不會還那么開心……

朗朗姐問我:咱們學校有柳樹嗎?在哪了?我搜腸刮肚終於想起操場的周圍貌似是一棵棵柳樹,東北的冬天那么久,原本三月份出芽的柳樹要等到五月份才有綠色。現在想必我家已是春色爛漫,那時喜歡把柳樹摘下來編成花籃,編成花冠,提在手中戴在頭上,仿佛自己就是公主一般。喜歡用柳枝製成“鼻”,我們那個年代,那個地區所特有的東西,採用最新鮮的柳枝,用手一點點搓,直到把皮徹底脫離裡面的白色枝幹,然後放在嘴邊用力一吹:嘟……材料不同,聲音亦不同,有的婉轉,有的沙啞,有得尖細,我們總喜歡在一起比,看誰吹的響吹得長,一張張被憋得通紅的小臉在日光下靚麗無比。除了柳樹,我們更喜歡槐樹,因為他有槐花,每當春末夏初時,一朵朵雪白的槐花競相開放,一簇簇,一叢叢,香味撲鼻,我們喜歡把它放在嘴裡細嚼,也喜歡把它做成餡餅,喜歡把它貼在臉上當飾品……小小的槐花在某種範圍內滿足了孩子們的吃欲和愛美心。小小槐花,快樂無涯!

想寫的還有很多,忘記的也不是很少,只是不可能一一寫出,一起在心裡默默想念吧!感謝這些命名或者未命名的“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