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雙手作文800字

短而粗的手指,光禿禿的指甲,滿是青筋的手背,紋理分明,有厚厚的繭的手掌,毫無美感的手。但這確實是一雙偉大的手,這是母親的手。

記得畢淑敏在文章中曾經這樣描寫過母親的手:一輩子浸泡在植物的汁液里,做出了一頓頓的飯菜;一輩子浸泡在汗水裡,撐起了一個家的明天。這便是母親的手,最為美麗的雙手。”

多么美的詞藻。多么美的母親的手。

生出如此些許的感慨還是源於那次無意的觸碰,畢生難忘。

一個寒冬的微醺的午後,正在房間裡看書的我竟然意外的聽見了母親的聲音。“出來一下,幫媽媽一個忙。”不算大的聲音卻透著十足的沙啞,母親感冒了。

而我竟然渾然不覺,甚至有心底里莫名的生出些許的煩躁來。我不情願地放下了手中正看得津津有味的小說,嘟囔著嘴老大不情願的拖著步子走出去。叫才剛跨出門檻就迫不及待的說了句:“找我幹嘛,我現在忙著呢。”母親卻啥時臉紅了,居然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定定的站在原地,捏著衣角,似乎頓時手足無措起來,好半天才說出話:“我,我想讓你幫我挑一根手心裡的刺,剛才幫你晾衣服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仙人掌上了,我自己沒有辦法。”正值寒冬,母親嘴裡哈出的氣體在空中劃出一道美麗的弧線。我無心欣賞那風景,只是覺得欣賞的某個角落像是被蜜蜂這了一下似的,生生的疼,無邊無際……

我為母親搬來了小凳,扶著她的胳膊緩緩的坐下。見我樂意,母親仿佛像得到一塊糖的孩子般笑開了花。“我閨女就是好。”她用另一隻手一遍遍的撫摸著我的頭髮。過了好一會兒,她才顫顫巍巍的伸出了那隻手。在我看到那雙手的瞬間,我卻驚呆了,畫面在那一刻仿佛永久的定格住了,因為寒冬,母親的手背凍成了常人難以理解的青紫色,腫的像個饅頭,手背上還有許多皸裂的沒來得及凃藥膏的傷口,猙獰著張牙舞爪。我小心翼翼的把母親的手拉到面前。在肌膚相觸的那一剎那,我的心驀地一頓,硬硬的、粗糙的老繭在我的手心裡是那么清晰地存在。我明白,這已經不是在兒時記憶里那隻光滑的、毫無瑕疵的手了。

我以一種近乎虔誠的姿態尋著母親手裡那根微小的刺,輕輕一拔,生怕弄疼了她。即便如此,她還是忍不住的瑟縮了一下,我的心也抽痛了。

卻還是久久的,久久的不肯放開。終於恍然大悟:母親為這個家付出的太多太多,為我付出的太多太多……

陽光下,那雙手依舊布滿了青筋,四處裂痕,有厚厚的老繭。我知道,那一定是母親的手,是世界上最美麗的那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