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了

到家了

窗外的鞭炮聲早在幾天之前就響個不停,今夜索性拉開窗簾一覽這愈來愈近的年的氣息。絢麗的煙花升騰在城市的上空,依舊喧鬧,很是熱鬧。插上耳機,放開音樂,沉浸在一個屬於自己的世界中,想想明天,想想未來,想想2017。

這一切竟有些不真實。似乎思緒還沉浸在2024年的春節聯歡晚會上,時間卻又清晰呈上在眼前一份新的通知單。在外打拚的孩子能得以一個小憩,在爸爸媽媽的目光中再一次登上那一列火車,回到陌生的城市,開始新一輪的打拚,然後在心底默默等候、默默守候,下一個相聚的時候。

循環,無限循環;默認,系統早已默認。

去年的春晚,記憶最清晰的是開場《過年回家》的歌曲。音樂就是有這樣的魔力,能輕鬆的把人引入一個情緒化的世界,我們因為一首愉快的曲調而欣喜,因為一段悲傷的鏇律而憂愁,就是這樣,僅此而已。而腦海中又想起這首歌結尾的時候,所有的舞蹈演員和歌手都聚攏在一起,老一輩的藝術家閆肅老師問了一句話,現在聽到仍是帶著滿滿的感激,我因為一句話的語調,就進入了年的深層氛圍中。

都,到家了嗎?

都到了,都回家了。儘管幾天前的春運火車票一票難求,儘管我們歸鄉的路上還是遇到了許多的不如意,但一切的烏雲都在抵達家門口時化為一縷青煙,隨風而散了。拼搏了一年的他們,在外人看來是女強人、是職場精英,他們終於可以放下在人前的偽裝,做回一個爸爸媽媽眼中長不大的孩子,他們還是會回到家把襪子隨處亂放,惹得媽媽溫柔的笑罵;他們還是會和老爸爭著電視的遙控器,活像小孩子的囂張和霸道讓家長哭笑不得——你在看到這段文字時,一定是不自覺微笑的。因為什麼呢?這是我們身邊所發生過的,每年的這時候都會看到的,或說是我們經歷過的、即將經歷的。

時間就是這樣一個讓人猜不透的東西。

除夕夜的前一天,小城的各大商場中還是依舊的繁忙和擁擠。人群在高度的集中,紅火的顏色在這時候總能得到人們爭先恐後的選購。不免的參與進這大賣場一般的環境中,購物車已經是無處尋找,購物筐也只剩下寥寥的幾個在倒計時中被人們拿走,我是快樂的,快樂於這份濃厚的氣息;換一下,置身事外的說,過年又是什麼呢?是人們圖個吉利來的日子,是人們想要開啟新事物的願望,是漂流在外的孩子們休息的時間,是等候了一年的爸爸媽媽終於盼到團圓的日子。這樣看來,每一年的明天,真好,這是個大日子。

回家真好。

我沒離開過家,我想我在不久之後也將會離開家。我不知道無盡的想念蔓延,我該如何適從;也不知道沒有媽媽的嘮叨老爸的飯菜,在外一個人的時間該怎樣度過。不過這也無需我去擔憂了,時光既然要來,何不來個痛快?

我在每一年的今天都會祝福回家的孩子們玩的愉快,我在每一年的這幾天都會祈禱歸途中的家人們順風平安。一年,再幾年,我身在火車上時,也一定能感受到這份遠方的牽掛和不熟悉的祝福。真好,我們是未曾見面的一家人。

摘下耳機,停止敲擊著的手指。提前恭祝一聲新年快樂。又一列火車到站的汽笛聲響起,真好,都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