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點

翅膀撲閃的聲音,漸漸的,漸漸的,擴散到籠罩了天空,漫天飛落了羽毛。

潔白色,融入了暗紅色的天空。紅色清晰。陽光透過眼睛的細緻的血管,手邊是青草。頭有點暈,好象滲入了酒精。操場上繼續有人在比賽,剛剛進球的隊伍歡呼著跑回自己的半場。

從聯考結束的第一個夜晚開始,全城的網咖都塞滿了人。每天從空寂的校車上下車,都會看到曾經在同一所學校,同一套教材,聽著同樣鈴聲的學生,放縱而盲目的操作著數字模擬的畫面人物。

隨意的瞥了一眼,停下了腳步,竟是凌。

“凌……”

“喔,你要上哪台機器?”感覺半天沒有動靜,回頭看著我。“我們不是每周都比你們多放半天假么?楞什麼?”

“我以為……”

“你以為我聯考了,到這發泄派遣來了?”摘下一邊耳機,“我才高二啊!”

前台送來了兩聽橙汁和一張上機卡。“不了,我還要回家。”

“是呵,伯母還在等你回家呢?嘿嘿……”

家中要悶熱一些,還是堅持不用空調。微風帶著溫熱,書桌上是高三複習資料,英語詞典,直尺鋼筆。視線略過這些,從抽屜中拉出日記本。自己都感覺現在寫日記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窗外還有幾扇窗亮著,都是備考的學子吧。一直寫,寫到學校與自己的世界,直到眼睛有些乾澀。

熬夜寫日記,是不可相信的事情吧。乾澀後,感覺會不自覺的流下眼淚:用手擦,皮膚是乾的;心裡也沒有驚濤駭浪,狂風驟雨。等眼淚蒸發,痕跡風化,還要翻開試卷。

不自覺的睡眠,醒來後是明媚的天光。齒輪轉動,碾碎了時光,散落的碎片堆積,知道停止了齒輪,生命卻再次從此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