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無法用什麼詞語來形容這個有些特殊和陌生的地方。冰冷,壓抑,或者是沉重?
起初的心情是激動的,那種感覺就像是兒時背著父母,去探尋一個未曾涉獵過的地方,好奇,興奮,同時還有些小小的擔心害怕。而我們對這樣的一個地方,總是會有著許多猜想,他們是什麼樣的?是比我們大還是比我們小?他們又有著怎樣的一天?是和我們一樣在讀書還是??就是帶著這些許許多多奇怪的想法。我們最終來到了這裡。
沉重,是這個地方給我帶來的第一個衝擊,然後就是那高聳入天的圍牆和鐵壁一般的大門給我深深的壓抑感。他們就是在這種毫無自由可言的地方生活著,他們的天空,也只有活著,而失去了自由的天空,就像我站在這面牆一般,慢慢的靠近,你會感覺你的天空被劈成了兩半,屬於你的越來越少,而越來越多的那部分,是曾經屬於你的,那就是自由吧。
進入的程式或許比登機還要複雜。沒有什麼,我們就這樣空空的進入,而進入的方式也是隔離式一般的。先進入一個區域,再打開一扇大門,而我們的腳下,就是汽車的爆胎制動器。進入後,看到的是4個管區。而每個管區,僅僅只有兩個用於活動的球場和宿舍樓。管區和管區之間是高大的鐵絲網和電網,而我們邊走,邊透過鐵絲網的空隙看向他們,在球場上做訓練。又過了一個大門之後,我們才真正進入管區,這時才會發現宿舍樓的陳舊和破敗不堪和麓山當年有的一比。警員帶我們進了個新修的宿舍樓參觀,和看到的破舊宿舍樓不同,這棟樓時時透著一股新生的氣息,據說是給了新來的未成年用。每層樓的最開頭都有個活動室,參觀的活動室也因為新修的緣故,顯得異常的光亮整潔,邊上甚至還擺了兩個大魚缸,裡面還有幾尾金魚在那吐泡泡。除了活動室,就只剩下宿舍了,走進宿舍,就會聞到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和大部分人的猜想不同,反而,整個宿舍給人了一種乾淨簡潔的感覺,他們的床被被整理的很乾淨,豆腐樣的被子被擺在了中間,剩下的就只有木板和涼蓆了。單從這點,很難想像這裡屬於這樣一個地方。但進門頭頂的夜視式型監視器又提醒著我,這裡就是這裡,他們失去自由的地方。失去的自由太多,多到連洗澡換洗衣服都要在監視器下進行。這裡的衛生間是敞開式的,被安在了宿舍裡邊,也就是這時,知道了這裡沒有女生,只有男生。
活動的地點是在另一個破舊的宿舍樓,而活動的對象卻超乎想像,因為這裡的保密性,所以並不能得知對象的年齡,所以大部分都準備是少兒一點的禮物,可當看到活動室黑壓壓的一片20多歲的成年人時,我明顯的看到謝組長青筋一跳眉頭一緊。最後在謝組長硬著頭皮上的情況下,活動也算是正常的開展起來。只不過我們從玩遊戲變成了純粹的交流。交流的內容無關就是他們的平常生活和愛好之類的。但在我邊上的一位高一的女生特彆強悍,單獨和兩位男生談話,甚至還聽見了他們讓她好好讀書之類的話。不過,從這些之中也了解到他們其實和我們大多數一樣,有很多相同的愛好和興趣,就如進來前警員所說:“放平心態,他們只是走錯路的孩子。”他們還有一個特點就是他們進來之後,會封閉掉自我。因為成年,所以他們不會像我們之前參觀的那些未成年一樣還要上課,他們更多的是在工廠做勞動改造,所以活動和交流的時間更少了。其中有個人說,他好久沒和人這么聊天了。活動的最後是雙方獻歌,張潔對於這次真是緊張到極點,唱歌都不斷卡帶,而相比之下,兩位大哥哥的彈拉獻唱就要淡定很多,尤其第2位,他的原創《媽媽,我想你》讓我們所有人都為之感動,他說他馬上就出去了,想回去陪媽媽,為此我之後還握了他的手。而他的事在我們回去時才了解到,他已經待了幾年了,但他的原創有30多首了。
活動的時間飛逝的很快,告別也顯得有些匆匆忙忙,只來得及握了個手就起身離開,連最後的謝謝都不知他們有聽見否。出去之前,我特意又來到了那堵牆前,我不知他們是走了多少錯路才會來到這個沒有自由可言的地方。只希望他們的心中能夠依舊留下希望的種子,能夠等候到自己的希望開花的那一刻。也願所有人珍惜自己現在所擁有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