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上眼睛看著自己作文1000字

鏡子裡的那個,照片裡的那個,錄像里的那個,是誰?

反正不是我。

我常常會問這個問題,也常常這樣回答。我知道如果我不是我,我看到的我一定不會像鏡子裡的那個一樣。我也永遠不會知道,我,到底是誰。

也許當我們學習工作的時候,我們是那樣真切的存在著。我們體內有無數細胞,進行著各種反應,然後我們有思考,有行為,由生到死;我們有各種道理學說,推出各種準則定律,然後這個世界就在這樣的控制下運轉,消亡,重生。我有父母,我有同學朋友,我有討厭的人和對手,這一切多么正常!我就是真真切切的在哪裡歡聲笑語,就是真真切切的在那裡痛哭流涕,我就是為了這樣那樣的人這樣那樣的事這樣那樣的話而有這樣那樣的反應。可是經年之後才會發覺,世界是我的過客,我是世界的過客。

不正是這樣可悲么。在這一刻不能自拔,下一刻覺得像一場夢;門裡覺得自己就是王,門外就覺得是圈在一個世界裡的綿羊。可是坐在椅子上,靜下來想一想,無論是怎樣的感情衝動思維意識,且不說本質就是一些腦電波,都會隨著時間死去。我們卻一邊邊的重複著同樣的戲,社會高處的人是忙於某一領域的,社會低處的人是忙於生計的。社會中檔的人是已麻木的,也許就是因為他們的時間和空間跨度極小,也就不會有什麼能讓生命變得特別偉大或特別卑微的事發生。所以我們就這樣理所當然的生活著。“我”成了一個代名詞僅此而已。

如此,我們怎能冠冕堂皇的用“人生”這個詞呢?不過是群可笑的生命罷。

像殷浩那樣的人,才是真正的活過吧。那時,什麼世俗的理論,根本不能用以解釋這樣的一生。無論是怎樣的世界,我眼睛睜開才算看到你,我入棺閉眼就是無視你。世界當然不會因為我死了就不再運轉,只是沒有我的世界不是我的世界,也不會對我產生什麼意義。

無論生之何輝煌卑賤、死之何壯烈悽慘,無論有多少人貶低鄙視、多少人高舉讚美,閉上眼睛,捂住耳朵,跳出這個華麗裝飾辨不出真相的圈,軀殼裡只有我和我,這才是真把靈魂坐在把椅子上。這不是簡單,也沒有要逃避什麼責任,因為本來責任就不是圈外的東西,它本來可以做一種自覺的衍生物,卻被世界拿去做輿論的玩具。

我,是個尊嚴的字眼,是區別內外的界限。我從不認為人是一座孤島,孤島與外界也有水連著。人是星,大部分是繞著某個點轉的星,少數是那個點上的星,極少數,在別人認為是棄所之處,閉著眼睛,看著自己,寂寂的亮著。他們沒有和世界隔離,只是,丟不了什麼,也不會踩到那個羊圈裡的羊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