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裡的心

有點寂寞,有點痛,有點張揚,有點不知所措,有點需要安慰,那么,點開它,有點美。

——題記

某日,在網上閒逛。閃爍的文字詭異又張揚,對塵世的厭煩一點一點被鉤了出來。百無聊賴的雙眼游離不安,心裡的煩躁蔓延全身,浮躁如一縷輕絲束縛著思想。故而眉宇間凝成一道痕,如一隻眼,懷著疾憤,觀望著這個世界。

這個世界上有很多說不清的事。譬如說某人一輩子買彩票,一次未中,而某某人買一次便中了頭獎;譬如說在草叢看見一條蛇,尖叫達一百分貝,可它卻聞所未聞,歪歪扭扭地走了……

再譬如說當被浮躁侵略的第一百分鐘的第一百零一個哈欠後,眼前的螢幕好像突然詭異地眨了眨眼,變換為另一個境地。一剎那間,像被什麼踢了一下盛著心臟的容器,那原先載滿細膩、敏感、柔弱的容器竟那樣狠狠地翻了,肆虐地涌遍了全身。是的,就這樣動容了……

顫抖著點擊進入,一個個的連結彈了出來,一點一點占滿了螢幕。螢幕里也一點一點地鮮活起來。眨眼間,所有的連結都變成了一顆顆靜靜跳動的心,冥冥之中,那充滿生機的脈搏聲忽近忽遠,忽強忽弱。全身心的肅穆'與神聖如電擊般灼燒頭腦,或是征服了,抑或是心痛了……

選中一顆寫有“禾盛熙”字樣的心,進入一顆堅強或是柔弱的心——

今天是高一的最後一天了,熙熙攘攘的人群,混雜其間,回眸卻已是萬人空巷。這由痛苦到快樂的高一,我抓住了什麼,那一粒粒黃金般的沙在流失……

整理一張張的試卷,一本本的書,那柔和的字,那雜亂的字,那繁瑣的字,折射著一點一點的記憶,那一點一點的記憶在這些試卷,這些書本中巧妙地隱藏著,悲傷的,驕傲的,慌亂的,失落的……那些疼痛,那些微帶甜的苦澀,刻骨銘心,排山倒海……

本想回眸一笑,可又不得不掩面痛哭。這個句號並不圓滿。苟且地活著,一天又一天。那隱藏在心中的點點滴滴會安靜地不爆發嗎?最後的一面,好的,壞的,都在那一刻定格。可為什麼沒有了匆匆聲影擦過窗邊的聲音?為什麼沒有了鳥翼落滿心中的感覺?為什麼沒有了紅唇皓齒明眸中編織笑容的隱幻?為什麼這一切都悄悄地隱藏了呢?這不是結尾的結尾有太多閃爍的亮片,隱隱綽綽,若隱若現。不會說話的唇,不會微笑的唇,不會放光的眸,不會恬靜的眸,太可悲,太可悲。人走樓空,那些被時光定格又不安的人影會在陽光下演繹他們的繁華嗎?空氣中歡樂的氣泡在強烈的陽光下四分五裂。那些隱忍的笑容,太落寂。換一個姿態,換一種方式,換一縷留戀……

這漫過網的悲傷,深沉又青澀。隔著屏觸摸著這些如精靈般的文字,是的,狠狠地痛了一下。眼角仿佛被撕裂了,冰涼的液體汩汩而下。炙熱,煩躁的身體也瞬時清涼了……

又進入了一顆寫有“喃吟秋”字樣的心——

悶熱的天,紅色的液體從鼻子裡肆虐地流出,眼中欲流的液體卻被束縛著,束縛得過火了,紅色便成了主色調。鏡中紅色的人目光灼熱,仰起的頭是因為驕傲嗎?不,是最深沉的脆弱。

眼前的風景換了一幅又一幅,伸手觸摸那盈盈的水波,想閉起眼忘記身邊有什麼。硬生生地撕破了快樂的臉龐,隱忍的笑容如三生石上密密的青苔,醜陋又神秘。巍峨的巔峰見證著無數跌宕的愁情,可它依然矗立,亘古不變,是太會包容還是早已封情?

唇邊微苦的茶水清澈蕪雜,如淵的靨,如花的眸,驚心動魄。有愛嗎?懂愛嗎?會愛嗎?污濁不堪。孩童的啼哭不經意地闖入,側目凝視,這人間的天使為何如此悲愴?然而這樣的姿勢卻是現在最想擁有的。苦澀的茶在身體裡迴旋,微弱的燈光使人沉淪。

隔著玻璃,那樣的姿態仍然清晰,微皺著的眉里藏滿了太多的情愫。這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的觀望,讓心中堅固的城牆轟然倒塌。分道揚鑣早已注定,只是岔路口還在遠方罷了。

是厭惡,還是失望?關閉了視窗,那字字如刀尖狠狠絞著心。眼前還有很多跳動的心,不敢進入,不忍進入,細膩如絲的心如何生得?吾太可悲,太可悲!

捧一杯清茶,唇齒留香。看雲捲雲舒,花開花落,偶然間,那散發魔力的方塊字,蕩滌出塵世的塵埃,如清泉般在腦海中流過,一絲絲細微的敏感便裊裊地溢出來,點頭,微笑,含一片翠葉在口中,品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