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錢掛滿枝頭的時候

“榆樹,落葉喬木,:三四月開小花,果實外面有膜質的翅,叫榆錢……”榆錢這東西,既好看,又好吃!不是精心栽培的鮮花,卻天生麗質,色彩淡雅,看著倒滿上眼;不經油炸,裡面的油水可不少,也不膩,香噴噴,還粘乎乎的。現在剛打春,又快到它掛滿技頭的時候了。

就我知道的說,古今中外,關於榆樹的畫寥寥無幾,讚美她的詩更是不常見,也許是太平凡了的緣故吧!沒有人把她比作春的象徵物,但在寒風冰雪威退、和風吹拂的時候,她,顫顫欲動了—花骨朵略已成形,遠望去,滿樹星星點點,猶如遙望的梅林……這對於那些歷經數十載風雨的老榆樹來說,裡面包裹的何止是一朵朵含羞的花,而是一個個幽怨的故事……

在我剛記事的時候,我家和當時眾多的中國農村家庭一樣,生活很清苦。吃菜蛋的日子剛過,繼而代之的是地瓜乾、髙粱面,能吃上玉米面,就不錯了。凡經過那一陣子的人都知道:窩窩頭,好吃難做。玉米面和糠一樣的粗,渣渣粒粒的很難捏在一塊,即便是勉強做成,吃不上兩頓,又就散了架子,還是粒子一把。這難不倒奶奶,挎上小竹絲籃子,往門外的樹林裡走,我緊跟著,她用帶鉤的長桿從榆樹的髙處擰下幾枝揄錢,折下一枝遞給仰著臉的我。倆人一人一大把,塞進嘴裡,腮幫鼓鼓的,還是往裡塞……

那時的我,真饞;奶奶,也很饞……

一邊收著榆錢,奶奶一邊給我講揄錢的過去;在我爸爸和我這么大時,人們沒吃沒穿的,到了榆錢掛滿枝頭的時候,野外的全被飢餓的人們一掃而光,光禿禿的樹杈,顯得十分淒涼。家院裡的,夜裡要有人守護,要不然,半夜不到,就全沒了影。在那年頭,也許正是榆錢的存在,有的人才多活了幾天。奶奶虔誠的一聲“阿彌陀佛”,才算是講完了它的功德。那么,奶奶今天究竟要它有什麼用呢?她說:“這東西粘,摻在玉米面里,就能做出好窩窩頭來,咱就不用再吃渣窩窩頭了,知道了嗎?”我望望樹上被人們擰剩的幾串稀疏的“錢”,點了點頭。想想它過去能填塞人們餓癉的肚皮,今天還能用來做窩窩頭;確實是種好東西。

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以來,人們的生活發生了可喜的變化,不要說菜蛋,就連窩窩頭也不稀罕了,家家吃上了雪白的大饅頭。當榆錢串串掛滿枝頭的時候,不再有人抱著榆樹成天爬上爬下了,往日樹下的歡欣也沒了影,偶爾也有人折幾枝嫩的嘗嘗鮮,打打牙祭。不過,有一件事,使我對榆錢有了新的看法.

本村的一個孩子因貪吃榆錢,肚子痛脹,被送進醫院,開了刀,禍根竟是榆錢串里很微小的蟲子!

榆錢不是完美無缺的,它有時救人,有時也傷人!

這不由得使我想到了一個“余錢”的問題。兩者諧音,正因為如此吧,所以我還覺得它是個吉樣的事物。舊社會的人們,生活貧困,手中無餘錢.現在,人們手頭的余錢多了,卻又不會全部合理利用,在滿足家庭需要的基礎上,或大吃大喝,或講穿講用,更有甚者,賭博.這都是不對的,對精神、物質需求的滿足,要以正確的方式,不要非到因濫吃而生病遭受苦痛,因賭博而鋃鐺人獄的時候才覺醒!應該把目光放得長遠些,把余錢正當地用到祖國的建設上面來,為我們的社會主義大廈增磚添瓦。我們相信:將來大多數人是會這樣做的.

如今東風吹起,萬物承恩復甦,今天必定無限美好!

願榆錢在三月掛滿枝頭,添一份春*。

願祖國在明天廣積余錢,繁榮又富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