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城

流水潺潺,沖不掉古城印記

歲月悠悠,帶不走文化身影

長安與蘇州,一個有瓦殿宮閣象徵千年古都的莊嚴;一個有亭台軒榭代表東方園林的典雅。繁華似錦的都市伴著它們輝煌的文化經歷千年風雨的洗禮,一路搖曳走過,關於它們的記憶沒有被時間風化。

時間是不使文化的記憶風化的。就如我們能記得希臘神話,羅馬法,了解絲綢之路在東西方交流中的重要意義。會吟詠唐詩宋詞,偶爾翻閱下元曲,拿本小說看看,看累了後討論下瑪雅人的金字塔。同樣我們不會忘記古老的東方大地上有這樣兩個城市以及它們代表的文化,一個風格是雄渾豪放,一個特色為纏綿婉約。

長安古道,意馬遲遲,春松華茂的景象也象徵著它的未來是一片欣欣向榮。事實證明了這一點,更名後,西安已成為中國西北方的經濟、交通和文化中心。但隆隆的馬達聲和滿天瀰漫的煙塵沒有湮沒它原有的莊重。秦兵馬俑、西安碑林等文化古蹟每年都吸引成千上萬的中外遊客。遊人在讚不絕口之時也喚醒了一些關於長安塵封千年的記憶,這十一朝古都處處充斥著雄勁與嚴整。

辛棄疾和他的詞可以作這種文化的代表。他雖生在泉城濟南這個溫柔和順的城市,但是毫不失北方熱血男兒的英雄氣概。策馬沙場,他壯懷激烈;艦閣樓船,他睿智奔放。“想當年,金戈鐵馬,氣吞萬里如虎。”讓人不由憶起他“醉里挑燈看劍,夢回吹角連營。”無論何時,何地他總是想著驅除韃虜,還我中原。名為棄疾,但心病難除。長安是他的寄託,樓蘭他總在牽掛。好男兒卻難守家國,他寫下自我諷喻詞。即使垂暮之年也時時吟唱:“西北望長安,可憐無數山。”

如果說長安是豪放派的居民點,那么蘇州應該是婉約派的歸宿了。“前幾天,澳大利亞又在慶祝他們的200周年,與此同時,我們的蘇州卻悄悄度過自己XX歲的生日。”余秋雨先生在《白髮蘇州》中這樣寫道。蘇州像一個內斂、嬌嗔的女子,雋秀且柔情,從不張揚什麼。其實也大可不必,三吳都會,錦繡之城,世界水城的典範和東方園林的代表,拿出哪一樣不讓世人稱讚不已?

李煜可以為這座稱為“東方威尼斯”的城市做形象代言。他的詞是親切自然,靈動清晰的。正如蘇州城裡流淌的水道和園林中稜角分明,柔和典雅的線條。曾想李煜他就應該坐著烏蓬船,唱著蘇州評彈在煙波浩淼的太湖上游賞。可這樣又會有誰會歌出“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間”的惆悵。大概是老天特意安排,千年後讓戴望舒作一首《雨巷》與李煜遙相呼應。可能也只有這被成為“人間天堂”的蘇州市才能融合古代與現代完美的婉約意想。

也不能說長安與蘇州所代表的文化風格完全迥異。因為蘇州也存有“臥薪嘗膽,百二秦關終屬楚”的堅定信念和目標,長安也刻下“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的纏綿情思與誓言。只是相對來說,它們更適合哪種文化的縮影而已。令人欣慰的是我們沒有撕掉中華文化發展史上記錄它們的紙頁。還知道昭君墓在西安,千里之外蘇州有個叫桃花庵地方住過明代才子唐伯虎。

時光荏苒,關於古城的記憶不是一條沒有歸途的路。歲月流淌,仍有一種講述文化的聲音在晴空中迴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