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

如果說人生是一場超凡絕俗的音樂會,那么,年輕的我們正在奏響一首凌亂的序曲。

女孩原本躡手躡腳地寧靜的生活中。然而當青春甦醒時,女孩猛然有一種走向遠方的衝動,走向日夜尋覓的夢中的樂音,不管是風浪驟起,還是天朗氣清,只要這個世界還在鏇轉,鳥雀還在放歌,陽光依舊灑入小屋,就不懈地繼續地向夢進發。伴著沙灘邊的腳印,清亮的口哨,海邊的小曲,堅定地、無畏地、痴狂迷惘地走在前行的小道上。聽見遠方的汽笛,悠揚、慵懶地吹著,載著疲憊回鄉的漂泊者,緩緩靠岸而她,仍有足夠的青春。夢,就在腳下,想,翻騰在腦海,聖母般的鋼琴用心地叮嚀著即將遠行的女孩,看她,走遠,走遠。

但是,理想總是過於童話,不切實際、甚至無法奢求它的回眸一笑。當她真真切切地踏上行程,一切,就不再是夢中的那首節奏鮮明的鋼琴曲,未來比夢裡複雜,雜音掩蓋住鏇律,分不明晰的高音低調,像熟睡人在夢中的囈語。嘈雜中,她亂了陣腳,迷了方向,恍惚中只見得天鏇地轉。“這紅塵俗世上,也許沒有旖旎的花朵,頎偉的山峰,有的只是靡靡之樂。也許”想到這,她聽到自己用那般傷懷的氣息輕嘆。女孩將纖細的胳膊倚在窗邊,看天邊由黛藍色,到湖藍色,再到蜜黃色,直至蜜色的陽光將空氣中最後的濕氣蒸乾,那整整一夜,無眠,無聲,更無奈。

不要怕。擦乾腳踝上的血跡,夢,會找到入口。

……

可以相信有些事是偶然的巧合,也可說是必然的回報,某一天,女孩突然找到雜亂調調里隱含的鏇律,它彈跳,鏇轉,有節奏的舞蹈,像設計的玩偶動作,簡單、清澈、歡快。去其雜,窺其本,原來是那份美麗含而未漏。是的,她聽到了那靈動的音樂,就仿佛看到一群孩童正整整齊齊的坐在一架望不見頭的超長鍵盤的鋼琴前,清麗的節奏使孩子們點著腦袋聯奏一曲和諧的歌,心臟隨音樂跳動,白皙的肌膚下,淡藍的血管里那有溫度的液體隨著樂音流淌;又如見女孩牽起透明的雨傘,和著鏇律舞蹈,任雨水打濕潔白的裙邊,濺起晶亮的雨花——那是瞬間的音樂噴泉抑或雨中的精靈?不由地哼唱起那首

這,還只是個序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