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具,年華

今天的天氣有些不好,瑟瑟風掂量每個人的耐力,雨也在不知不覺中落了,我撐著傘,心中不知咒罵多少次了,碰到這樣的鬼天氣倒霉,要不是這幾天開學,要買一些筆紙當“庫存”。我根本就懶得出來。

窄窄的小路,路的末端是一座國小,踩在熟悉的地面,仿佛回到還是小學生時,那時和一夥朋友在這小路上躥,那個店鋪有新玩具就到那個店鋪擠,可現在這裡大多的玩具店、文具店都關門了,有的還是改行了,僅剩一兩間罷了。

我來到一間店鋪前,這座店鋪還算大,也是老字號。小時候常逛這裡,摸著扁扁的口袋在一排排玩具錢痴痴地踮腳張望:數碼寶貝的玩具,龍珠漫畫,還有四驅車,陀螺。。。。。。可現在我都是上高中的人了,總不能還玩著這些吧。

走進店鋪,這裡的格局依舊,左邊擺的是玩具,右邊擺的是玩具,那些東西有的還在,不過外表有些泛黃,漫畫紙也沾上了灰。

“有人在嗎?老闆。”我喊了喊。

沒人回答,店鋪空蕩,不過卻有一種熟悉的聲音。

“會不會在裡面啊。”我走進去。

我看到有兩個人坐在地上,他們正注視著地上之物入神,我探頭一看,地上擺放一個呼啦圈,圈內有兩個陀螺正鬥著。

“先生。”我有些尷尬,因為打擾他們的遊戲。

那人一回頭,我認得他,他是這店鋪老闆的兒子,按算,他今年應該二十七了。

“兄弟想買什麼啊?”

我指著左邊的排文具道:“我想買紙筆。”

“好你等一下。”青年人一把抓住地上的陀螺,那個陀螺是很老的款式,在當時一部《陀螺戰士》播放其間很受我們喜愛,見那個圖案,那是一隻朱雀。

小孩見他拿起陀螺,氣呼呼道:“爸爸,你怎么可可以這樣,鬥不過我就要耍賴。”

“我哪耍賴啊?你不是輸我兩局嗎?”青年人捏一捏小孩粉嫩的小臉道:“小吉,現在有客人來,爸爸要招呼客人,這局就算你贏吧。”

小孩鼓鼓的嘴巴,道:“不行不行,這局就算我贏了,三局我才贏一局不算贏。再陪我玩一局。”

青年人無奈看著我,道:“對不起,兄弟你先等一下。”

“恩,沒關係。”我站到一邊仔細看著他們手中的陀螺,有種難以言表的感覺。

青年人一拉鋸齒條,陀螺落到呼啦圈裡,迅速轉動,與小孩的陀螺大戰的一起,兩個陀螺都一樣,可我總感到他們玩出不同的“東西”

“加油加油。”小孩一個勁喊道,他似乎很快樂。

小孩的陀螺沿呼啦圈轉,找準了時機,一個弧度攻上去,,兩個一碰撞,小孩的陀螺一斜被彈開了,接著,小孩的陀螺鏇轉得很快,與地面摩擦發出“嘶嘶”的聲音。他的爸爸則是靜靜看著自己的陀螺,淡淡有些悅意,也許他像我一樣在回憶些什麼吧。

一會兒兩個陀螺又戰到一起,幾次碰撞,幾次彈開,幾次“垂死”,幾次“回天”。不過小孩的陀螺還是最終敗北。

“又輸了又輸了。”小孩哭鬧道:“不行爸爸再玩一局,我一定能贏的。”

青年人摸了摸小孩的頭道:“好了別鬧了,有客人做生意要緊。你先在這練一下,等我回來。”

“那一言為定。”小孩笑咧咧,玩起心愛的陀螺。

我隨那青年人到店鋪前挑了幾樣文具,微微看了一下後面的玩具架裡面的玩具,無言以對,現在這些紙筆代替了它們,讓它們化為虛幻吧。

付了錢,走出店門,雨還在下,濕漉漉的地面。裡面,陀螺還在轉動著。

蠟黃的年華隨著陀螺轉呀轉,淅瀝瀝的雨水沿屋檐滴下,“叮咚”聲敲響歲月,也許某一天我回到那個熟悉的玩具店時,不知道它是否還在,裡面是否還有令我想起小時候、想起某一段記憶的殘舊玩具,也許下一次玩起它們時是和我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