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

人的一生是短暫而平凡的。有人說:“人的一生,來也空空,去也空空。”那什麼才是這短暫生命歷程中最重要的東西呢?有人說是生命,有人說是健康,還有人說,是夢想。或許誰也無法給出一個正確答案,誰也沒有一個正確答案。而我,竟在這一晚上,得到了三個參考答案。

這是一個普通的下午,我來到汽車站,像往常一樣,我準備乘坐下一輛長途汽車回家。

上了車,一切都和平時一樣,汽車在固定的時間內開始發動,駛離汽車站。我也照常拿出一本書來,細細品讀。一切都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了。

不知過了多久,前方堵了起來。再看窗外,夜幕早已降臨,我只好放下書籍,任由時間流走,以此消磨時光。這時,在安靜的汽車內,一位帶著三、四歲女孩的母親,吸引了我的注意:那位母親正在接一個不知名的電話,但從那位母親的回答中,我聽出她正在與電話對面的人談論女兒轉學的事情——我知道,這是一個十分注重孩子教育的家庭,我不禁嘆了口氣。

那位母親將電話掛斷後便湊向一旁一直沉默的女孩耳邊,微笑著將轉學的事告訴了了女孩。女孩看起來像是被分數困擾著,嘟著嘴,不懷好感地說:“啊?這又要轉學啊!都已經轉學過那么多次了!”那位母親雖然氣憤,但仍然從容向女兒說明了轉學的原因和重要性。女孩似乎知道了自己無力改變這個現實,只好低著頭,繼續沉默下去。我明白了:生命的開始,最重要的是知識與教育,是可以將來立足於社會的東西。

大約過去了半個小時,堵車的情況似乎沒有得到任何有效的緩解。我昏昏欲睡,但卻又看見那個女孩:她和母親早已安靜了下來。但那女孩的手中拿著一部裝載著一張張相片的手機。照片中,有承載了多少歡樂時光,多少歡樂笑臉。這一切本應為童年而變得美好,讓人會心一笑。但那女孩臉上卻沒有一絲笑意,反而嚴肅、冷靜。因為她知道,過不了多久,這些夥伴,也會同前幾次那樣,變成生命中的陌生人。現在的她,只是單純地看,單純地想念。我明白了:生命的“成長”,最重要的是夥伴們的陪伴。

不知不覺中,我在這安靜的氛圍中,安然入睡。醒來後,行車的壓力已經在逐漸減弱。我隨意地伸了個懶腰——明顯這狹窄的位置並沒有讓我睡好。座在我身邊的老人明顯察覺到了我的不適。“小伙子,要不我們換個位置吧,靠在窗邊,睡得安逸些!”老人向我提出了這樣的建議。“不用,不用。”我怕影響到老人,便這樣回答道。我在想:我與老從不認識,但他卻用溫和的語言,提醒著這個歸途中的孩子。我明白了:生命的結尾,需要家人無私的陪伴。

前面的道路終於疏通了,客車帶著我的思緒,與轟隆隆的發動聲,飛奔向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