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不是“憤青”

鄙以為,這世上至少有三件事是應該保持沉默的——第一個就是沉默本身;第二個則是思想;至於第三個,就是接下來要說的“憤青”。

“憤青”,從字面上看可暫且理解為“憤怒的青年”的意思,他離我們並不遙遠,大概起源於上個世紀70,8年代,甚至現在的生活中也隨處可見,這其中還有相當一部分活躍於網路上。

“青”,只表明了這類群體在年齡上的特點——年輕,而且越來越趨向於低齡化。而他們的主要特徵則是“憤”。他們有著滿腔的熱血,有著一肚子不吐不快的話語,並自以為是“正義”的化身,我卻擔心他們是否被那一腔的熱血沖混了頭腦。

一個空穴來風,捕風捉影的小道訊息都能使他們“群起而攻之”,和那些誇大其辭的娛樂記者相比,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前一段時間的“趙麗華事件”更是被他們鬧得沸沸揚揚,在當事人不知情的前提下將她的一些詩作刊登出來並“封”她為“梨花派教主”,結果使得中國詩歌界頓遭罵名和嘲笑無數;

“明明不懂行,卻偏偏要裝出一幅懂行的樣子來”。聽了幾首流行搖滾,就以為自己是個“歌特族”了的是他們;讀了幾本80後作家的青春文學小說,就把自己弄得“多愁善感”,“明媚又憂傷”的也是他們;看了幾部外國的大片,便開始瞧不起國內影視創作的還是他們……

“憤怒”不是你的錯,但未經思考而肆意妄加評論卻是不值得提倡的。然而,這股“憤青”熱潮卻未又所削減,我身邊的不少朋友,同學卻追趕起了這股浪潮。

前些日子,偶然瞥見一同學的作文,其內容主要就是批判中國現行教育制度的,並頗為“自豪”的傳給同學們看。其寫作水平具體如何,批評得是否一針見血,我這裡都不作過多贅述了,我主要想說的是“寫出這種文章的意義究竟何在”。

如果目的是想引來更多的目光關注中國教育,那么就沒太多必要寫出來給人看了,畢竟先前已經有很多人發現這一問題並加以論述了,如果您真能寫的比前人更透徹,更深入,那發表出來到也無妨,可如果您公眾發表的目的純粹是為了圖一時爽口,或是譁眾以取寵的話,那我友好地勸您儘早收筆。

中國現行的教育制度的確存在著諸多的不足之處,這是不可否認的,但卻有些人抓住了這些把柄死死不放並把它們無限放大,目的何在?真的是想用“犀利”的筆桿子當作武器,刺痛“沉睡的中國人”?還是為了炒作自己?或者乾脆只是追風地圖了個一時的口舌之快?

“素質教育”的口號喊了那么多年,結果對內搞的還是應試教育,好幾年前的“減負”就真的給學生們減輕壓力了嗎?事實就擺在眼前,結果已有目共睹,改革自古就沒有那么順利的,尤其是“教育改革”,不是單純地喊兩個口號,擺幾個花架子就能解決問題的。我們這樣一味地批評,辛辣地諷刺對改革的深入也是無濟於事的。

我身邊的不少同學似乎習慣了抱怨。抱怨“作業堆如山”,“試卷積如海”,“大考小考沒完了”……抱怨教育制度的不合理性,對西方的教育制度夸個不停,恨不能趕快移民到國外讀書,更有甚者面對考試的壓力自殺了,還有人用高考交空卷的方式來反抗這一切……看著這些,聽著這些,我只能歪嘴一笑——教育制度在怎么不合理,也犯不上從現今的高考一路罵到當年的孔老二吧,一邊罵著“學習是孫子才幹的事兒”,轉身又一邊繼續幹著“孫子才幹的事兒”;,“捨生”未必就一定能換回“義”,更犯不上用自己的性命和前途當賭注。

鄙人到是很贊成“君子訥於言而敏於行”這個觀點。縱觀歷史,那些真正能成就大事的人,都是些經過深思熟慮後,敢想敢做的人,決不是那些唧唧喳喳的市井小婦。古代的商鞅,舌戰群儒的同時身體力行,終成變法大業;而近代的戊戌六君子盲目地以死為代價,卻也沒能挽救維新變法失敗的結局;毛澤東借用《論語》中“君子欲訥於言,而敏於行”這句話給他的女兒們取名為李敏、李訥,就是希望她們成為少說空話,多做實事的人;李銀河,多少年來一直不懈地為中國的同性戀者爭得權利。所以,我們應該將用在口頭上的功夫多下在行動上,實踐才是改變的最好方法。

“憤青”是一個泊來詞。泱泱大中華的歷史上沒有這個名詞是有歷史原因的,傳統的中國儒家教育束縛了人們的觀念。近代以來,國力衰頹,出現了第一代的憤青,他們遠赴重洋,肩負著祖國對未來的渴望。也許他們當初背井離鄉是無奈的,但是我想當他們學成歸來後,“憤青”是發自內心的渴望。

憤青在國外是褒義,代表了青年的渴望與激情,青春與活力。但是在我國由於眾所周知的原因,憤青與離經判道和政治動亂攪擾在一起,成為了談青色變的象徵。其實真正的憤青遠不是那個樣子的,這樣的憤青是空洞的缺乏教養的。真正的憤青應該是有理智有個性思維,有文化和道德素質的青年。

我們不是“憤青”。我們有著一腔熱血,更有著理智清醒的頭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