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傳奇時代

英國歷史學家湯因比說,他願意出生在公元一世紀、處於佛教文化、印度文化、希臘文化、波斯文化和中國文化等多種文化的交匯地帶的新疆。居里夫人在給她外甥女的信上說:你寫信對說我說,你願意生在一世紀以前,伊雷娜剛對我肯定地說過,她寧可生在未來的世紀裡。

這是2025年廣東省高考的作文考題,出題者以饒有趣味的方式問:你願意生活在哪個時代?

這道題,引起了巨大的反響,人人除了討論這題目的考試價值,還不約而同地憧憬自己心中完美的時代,以及審視現在這個時代,“你願意生活在哪個時代”成了2025年熱門的話題。

我是俗人,也捲入了這股浪潮。

我有太多喜歡的時代。蘇格拉底和埃及豔后的希臘古羅馬,達文西和莎士比亞的文化復興;百家爭鳴的春秋戰國,傲世寰宇的漢唐盛世;乃至可以盛載所有幻想,充滿不可知魅力的未來……

但是,真正走進這些時代,你也會看到它們的污垢。代表公義的雅典法庭將偉大的哲學家蘇格拉底處死,羅馬鮮花廣場的熊熊烈火吞沒了堅持真理的布魯諾;百家爭鳴卻敵不過焚書坑儒的暴力踐踏,泱泱盛唐卻讓李白杜甫窮途末路;那未來的幻想中,有多少是人類文明的荒蕪的預見……

所有的時代都如同現在的時代,有崇高偉大,必然有黯淡無光。我們對某個時代的認識很大來源於那個時代留下的記錄,寫作還原時代的面貌,文字構建我們心目中的傳說。

如今正在寫著的所有人們,正是為後代留下這個時代的故事,留下這個時代的傳說。“it was the best of times ,it was the worst of times.(這是一個最好的時代,也是一個最壞的時代.)”19世紀末狄更斯在《雙城計》里這樣說著。他已經知道,我們每個人都用文字在創造著無關好壞、只屬於我們的傳奇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