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容易把人拋,紅了櫻桃,綠了芭蕉。——《一剪梅》·蔣捷
總有那么一些人,他們帶你走過萬難看過另一個世界,他們給你最深的觸動,卻不能陪你走到最後。之於我,你就是這樣的存在。
一
那是我所經歷過的一個最寒冷的冬天。我從不像別人那樣在立冬之前就早早準備過冬的行囊,就算是大冬天我還是照樣只要風度不要溫度穿得單薄,所以每年這時候總要生一場大病。
給你打電話的時候我頭暈暈的,鼻音很重很難聽,電話那頭的你還止不住嘲笑我。
你在北京,我在長沙。我們之間相隔著萬水千山。
掛掉電話後我頭重腳輕,倒頭就睡。睜開眼睛是因為敲門聲,打開門時你疲憊不堪的樣子映入眼帘,那一刻我的心慢了半拍。
事後我才知道,原來因為一直打不通我電話以為我出了什麼事,你急著坐最快的飛機從北京趕來。
那個冷靜的少年僅因為擔心我,飛越千山萬水趕來,觸動了我整顆心。
二
初三畢業我同閨蜜去了鳳凰。
去之前你嘮嘮叨叨的像我媽一樣,提醒我帶這帶那,我嫌你煩對你發了一通脾氣。
鳳凰的風景固然美,但也許是我背時,第一天下午古鎮就開始下大雨,我只有待在吊腳樓里看肥皂劇,晚上漲水差點淹了我睡的吊腳樓。第二天早間新聞報導的時候我接到了你的電話。你慵懶的聲音通過電磁波傳來:“你還沒死吧?”我不停的搖頭,只可惜電話那頭的你看不見我的慫樣。
那個毒舌的少年僅因為關心我,變得如此貼心矯情,觸動了我整顆心。
三
時至今日,我依舊沒有反應過來你就這樣的離開了我。你走得那么匆忙,像帶走了一陣風,留給我的只有死寂般的沉默。
最後一次見你是在我家樓下,你遞給我一個大箱子,告訴我你要移民了,今後我們或許都不會相見也不會再聯繫。
箱子裡裝著兩千多張照片,全是我傻傻的模樣,就像我走過的青春路,或喜或悲全被你收納在這個箱子裡。你說:“傻瓜,我只能陪你走到這裡了,前路險惡,你要勇敢的走下去,每一步都要慎重,不要讓今後的自己後悔。有很多朋友我們不得不交,但真正交心的卻少之又少,不要傻傻的對每個人都掏心掏肺。”
那個溫柔的少年就這樣離開了我,等我回頭時僅看見一個背影,觸動了我整顆心。
四
我多High你都陪我瘋,我耍冷你笑到頭痛,我倔強難過不講但你懂;
一句話就幫我想通,一擁抱感動不言中,一相信未知的潛力都洶湧。
……
你走後卻總有回憶撥動我心弦。
如今物是人非,你已不在,但你給的觸動裹著回憶久久藏在我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