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見,那些年

我偶爾偶爾想起你

就像我經常經常忘記我自己

默默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女孩,無論她的做人方式還是她的做事方式都和她的名字一樣默默無聞。一米六幾的身高、四十五千克的體重和一張微圓的臉蛋,混入人群中,也不怎么容易發現她。只是高中每次考試全年級第一的成績使她又變的不那么普通,成為了同學們心中的學霸和家長們口中的“別人家的孩子”。

默默也是一個不善於表達自己情感的女孩,家庭的離異使她更加不願與人交流。她酷愛黑色,黑色的書包、黑色的衣服、黑色的褲子、黑色的鞋子,像行走在黑暗中的黑色天使。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在什麼時候喜歡上黑色的,好像是父母離異以後或者是她本來就屬於黑夜吧。她覺得黑是最彩色的色彩,黑是所有色彩的融合。她享受黑暗帶給她的孤獨,她喜歡躲藏在黑暗中,和大家玩著“捉迷藏”。黑色給了她不羈的性格,給了她一件“隱形衣”,隱形了她在黑暗中悄悄流下的那滴晶瑩的液體,也給了她孤獨,她享受卻又憎恨的孤獨。

這次月考,默默後面多了一個“白色垃圾”,當然這只是在她眼中。樊什在學校也算男神級別一樣的人物。要相貌有相貌,要身材有身材,要家境他也算是個富二代。體育成績與平時考試成績也是在系裡數一數二。一米七五的個子,白皙的臉龐上高高的鼻樑,微長的睫毛一撲一扇,兩隻眼睛炯炯有神滴望著遠方,兩條眉毛時不時滴在“挑逗”著誰,嘴角30度的弧線簡直讓人都看醉了。經常有女生悄悄地給他送東西,甚至有的女孩將杜蕾斯包裝好送給他,裡面還有一張寫著願意把她的一切都給他的紙條。可這一切一切在默默眼中都是那么地令人作嘔,沒有一絲好感。

“你好,我叫樊什。”“喔”“這個給你。”“這是什麼?”“秘密,考完了再看吧,不許扔喔!”“喔…”默默隨手就把紙條放在口袋裡,考試開始了。

…………

終於考完了,默默放下了筆,看了看試卷,又檢查了一遍。“白色垃圾”早早地就出了考場,而默默現在才做完,安琪兒在外面等了她很久很久。安琪兒是默默在這所學校唯一的朋友,她是個敢愛的女孩,性格特別開朗,思想特別單純,花痴一枚。可能就是因為她的簡單,默默才願意對她敞開心扉,才那么信任她吧!

“默默”“嗯?”“你覺得樊什怎么樣啊?”“誰?”“就是考場上你座位後面的那個大帥哥啊!我覺得他很符合我心中標準男友的形象,你看看他的身高,他的鼻子,他的眼睛,他的微笑,還有…(花痴ing…)”“額…,stop,不要再花痴了好么?這是他托我帶給你的”“真的么,哇,沒想到他也注意到我了,嘻嘻,祝福我吧,不要羨慕和嫉妒我喔~”“呵呵………”那張紙條就這樣被打發了,打發了。

下午六點在詩梨公園等了將近一個小時的樊什仍然是一身白,無聊地在那裡扔石子,時而劃手機,看看時間。精心打扮一番的安琪兒不緊不慢的來了。“你找我有什麼事?”樊什看到有人朝他走過來。“不是你叫我來的么?”安琪兒一臉的無奈,兩個人都互相尷尬地站著。“我叫安琪兒”“喔”“嗯”“默默呢?”“默默?問這個幹嘛?”“其實那紙條是我寫給默默的,你怎么會……”安琪兒滿臉通紅,像秋天熟透了的紅蘋果馬上就要掉地上了一樣,“我以為……”“對不起,我還有事,先走了。”只留下安琪兒一個人在那裡凌亂。

安琪兒回到寢室,抱著默默大哭了一場,默默並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安琪兒每次遇見什麼不開心的事都會在默默面前大哭一場,默默並不知道紙條中的內容,她不知道她把這張上面寫了在詩梨公園等他,6點!隨意給了安琪兒,安琪兒卻把這個玩笑當真了,她更討厭那個“白色垃圾”給她的紙條上面寫的這么一句話,讓她的安琪兒哭的那么傷心,她決定找那個“白色垃圾”好好“理論”一番。

默默用了同樣的方式把樊什約了出來,早到的默默還是一身黑,和公園裡的繽紛形成了強烈的反差。詩梨公園是熱戀情侶們的最佳去所,那裡有專門為情侶設計的摩天輪和長椅等娛樂項目,但這一切似乎與默默沒有太大的關係。她討厭公園裡那些甜言蜜語的男人,冷笑那些沉溺在甜言蜜語的“幸福”的女人。她想起小時候媽媽經常對她說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當然,他爸爸也不是。她爸爸是個喜新厭舊的人,在她小時候就拋棄了她的母親和她,給了她們這幢別墅和一大筆的錢,那錢也夠她們母女兩倆揮霍一輩子,也算是對她們的補償吧。一直想不開的媽媽天天以淚洗面,也沒有管過默默,最後母親還是想不通父親為什麼會離開她割腕自殺了。據說她還有一個比她大整整一歲多的哥哥呢!

母親的葬禮,父親也來了,或許是他想在默默面前能保留那么一點好的形象,或許是他對母親的內疚,他還是來了,臉上沒有喜悅,也沒有悲傷。他問默默是否願意去他那裡住,他可以給默默提供更好的生活環境,默默冷漠地拒絕了,她知道就算她去了,他真的給自己一個很好的生活環境,那也不是她想要的。她一個人住在那幢別墅里,用著本來就是她該用的錢,那幢別墅里除了她,經常進出的就只有在家政公司里請的那個清潔阿姨了。沒有人知道那時候作為孩子的她對夜晚的恐懼,沒有人知道那時候作為孩子的她是多需要父母的愛,更沒有人知道她的枕頭每個晚上都要濕掉一大塊,也沒有人知道這些年她一個人是怎么過來的,沒有一個人知道……

一道閃電把天空撕開一條大口子,也把默默的回憶撕破了。詩梨公園的天黑了,就像默默身上的黑衣服一樣黑,一聲雷把默默帶回現在。雨點像黃豆一樣一顆一顆地砸在公園的長椅上,砸在奔跑著躲雨的情侶身上,也砸在了默默的心裡。她不知道自己在這個世界活下去的意義是什麼?是她的堅強?不,其實她一點也不堅強,她只是倔強,她想向她父親證明,她比她母親強大,她不用他,也可以過得很好。可是,默默真的過的很好么?呵呵,或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

她乞求這場雨能一直一直地下下去,用這場雨沖淨她所有的傷感平復她的創傷,卸下她無堅不催的外表,讓所有的回憶都順著雨水流入河中,奔向大海,讓她忘卻一切的一切,重頭來過。漸漸,雨越下越大,默默也被淋濕透了,她不知道流到她嘴角到底是雨水還是淚水,她就像個孩子一樣地站在那裡,傻傻地站在那裡。

準時到達詩梨公園的樊什,衝過去一把把默默抱在懷裡。可能是雨下的太大,把默默打的太痛,還是太久沒有這樣被人抱過太久沒有這樣感受過溫暖,默默一下子就攤在了地上和他的懷裡。無聲的哭泣是最可怕的,哭不出聲的女孩更可怕,樊什也是這么認為的。他害怕默默這樣會很難受,這種害怕讓他對默默的著迷又多了幾分,他想到底是怎樣的一個女孩,讓他有那么想保護她的欲望,她到底又經歷過什麼?“哭出來吧,哭出來或許會好受一些。”淚水混著雨水,從默默的臉上滴在地上,也滴在樊什的心上。

生病了?不會吧,才淋了一場小雨就生病了?看來他是林黛玉的轉世把……“咳咳~~”默默也咳了兩聲。“默默,怎么啦?感冒了?”“安琪兒,你打扮的這么……是要去幹嘛呀?”“嘻嘻,你猜…算了吧,還是告訴你吧,我要去見一個朋友。”“朋友?見一個朋友,穿的這么…嗯…花哨幹嘛?”“哎呀,是見一個大帥哥啦,他有望發展成我的男朋友喔!”“不會是他吧……”“別亂猜,那個歐巴可比樊什那個魂淡帥多了(痴迷的表情…)”“額…你的口水都要就出來了,快去快去吧,別在這毀我的三觀了”“切,這叫性感。那我走咯。”“嗯……”

其實,默默也想想安琪兒那樣,什麼事都淡忘的很快,什麼時候都是一副傻傻的樣子。呵呵,但這也只是想想而已。

一個人走過喧譁的鬧市,也不知道自己該去往何方,她不想回到那幢冰冷的房子裡選擇沉睡。那就只有漫無目的地遊蕩在馬路上,不知不覺就走到了詩梨公園,既然來了,就進去看看吧。這是她第二次來到這個地方,她從來不覺得這裡有什麼好玩的,只有一群一群穿著情侶裝吃著棉花糖的無聊人士在這裡閒逛。但她總覺得有什麼東西在牽扯著她的心,是昨天的那場雨,還是昨天的那個人……

突然,一個白影出現在默默的瞳孔里,越來越近。果然是他。喔,這個世界真小。默默正準備溜走,免得因為昨天在這裡發生的那件事使兩人相遇會變成一件超級尷尬的事。“真巧啊,默默,你怎么也在這?”“呵呵…是啊,真的太巧了…喂,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啊?”“餵什麼餵”樊什湊到默默的耳邊,“我叫樊什,記住了嗎?”“流氓,生病了還出來亂跑,不怕死啊你”默默一把就把樊什推開“看在你這么關心我的份上,我就勉強地陪你逛逛吧”“不需要”“可是我需要,我是因為誰才生病的啊,昨天的事我可還記得一清二楚的。”“呵,那有怎樣?”“不怎樣”,樊什一把就把默默摟著,浩浩蕩蕩地往前走,才一米六幾的默默力氣怎么趕的上一個體育健將,只好被一米七五的樊什緊緊地摟著走。

“等我一下下,不許偷跑”(呵,他又要玩什麼把戲)默默不情願地等著,他看見樊什手裡拿著兩個棉花糖跑了過來。“喏,這是你的”“我不喜歡吃甜的東西(不耐煩ing…)”“這個不是甜的,不信你試試”“呵,你覺得我會想要么”“你不想要也得要”樊什順手就把棉花糖塞在默默嘴裡,默默臉上敷滿了棉花糖,樊什撒腿就跑,默默一直在後面追,公園裡情侶們的目光都看著他倆,閒言碎語也多“他們倆真是天生一對啊……”“歡喜冤家…”“這該不會是黑白無常吧……”“真的好像…”“哈哈……真有趣”“……”,默默跑不動,停了下來,樊什拿著紙巾過去幫默默擦臉,他們兩都看了看對方的衣服,都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嘿,其實倆人還真的挺像黑白無常的。

其實,他笑起來也挺好看的。

“默默,默默……”“啊?”“默默,你最近是怎么了,最近老走神,哎呀,你是不是戀愛了呀?”“你這小腦袋瓜子一天都在想什麼啊?我,我怎么可能會戀愛呢?你,你別亂想啊,對了,你和你那個帥歐巴發展的怎么了?”“嘻嘻,他今天晚上請我吃飯,要不,你陪我一起去唄,順便可以幫我鑑定鑑定啊!”“你當我是考古學家啊,還鑑定鑑定,算了吧,你不怕我是電燈泡啊,還是10萬瓦的哩”“好吧,那你就一個人獨守空房吧,goodbye.beautiful.girl(飛吻~)”“拜”

默默一個人在教室里做了很長很長時間的作業,畢竟離高考也不遠了。一個白色影子在窗台一直靜靜滴看著默默,默默無意間看到了他,又是他。“有什麼事么?”默默很有禮貌,樊什走進教室,走到默默身邊,“我喜歡你”“啊~”“我不喜歡也不會那些精緻的話,我喜歡你,喜歡你的一身黑,喜歡你的性格,喜歡你這個人,就這么簡單。”“為什麼”“因為你讓我有想要去保護你的衝動,特別是那場雨,你是一個很特別的女孩,我也是一個很特別的男孩子,我覺得我們很配。”“可是我不喜歡你,如果你覺得我們教室風景優美,你就,我先走了。”“難道連一絲的好感都沒有么?”“沒有”……默默跑了出去,含著淚跑了出去,樊什還沒反應過來,急忙地追了出去,一把拉住淚水剛好溢出眼眶的默默“為什麼要騙我!”默默一下子就掙脫賴樊什的手蹲在了地上,“我配不上你…”“只要我配的上你就行了”樊什一把把默默抱在懷裡,這是默默第二次在他的懷裡哭泣。這是默默第三次哭出來了。

他還是感化了她,他們倆的事誰都不知道,包括安琪兒。他們的地下戀情就這樣進行,他們沒有像其他情侶那樣發展,他們好像連真正意義上的牽手都沒有牽過,更別說打kiss了,在學校里的交流都是靠手機進行的。他們更像是一對老夫老妻,偶爾樊什會發幾條情書給默默,默默記得最清楚的就是那封:我偶爾偶爾想起你,就像我經常經常忘記我自己。默默和樊什一樣,偶爾偶爾想起他就不會去想那些痛,也經常經常忘了自己是默默,一個享受孤獨的默默。

他們想著以後的日子,也開始為未來做打算。他們經常去的就是詩梨公園,沒有穿情侶裝,也沒有棉花糖,只有兩個人牽著手,一直一直的往前走。他們想考同一所大學,在一個班。一起去自習室、圖書館,一起去吃飯,一起……所有的美好都被他們十指相扣,藏在了對方的笑容中。

高考的前2個星期,學校組織了高三同學的家長會,目的是讓家長了解並反應現在馬上就要高考的學子們的心理狀態,然後根據情況調整。這是默默在學校最怕的一次活動,原因你們也懂。開家長會的時候,樊什的父親來了。開會的時候,樊什看到默默沒有來,以為她忘了,便叫她快趕過來。樊什並不知道默默的情況。但默默還是來了,因為可以看到樊什,只要能看到他,她就什麼也不怕。她從側門進入了會廳,而樊什卻在正門接她。她進入了會廳,她的視線環繞了人群,沒看到樊什,卻看到了一個人,一個默默不該看到也不想看到的人,他也看到了她。她跑了,跑出了會廳。她為什麼又要跑麽?呵呵,因為她看見了她的父親。

她沒想到她的父親會來,當然,肯定不是為了她而來的。呵呵,應該是為了她那個哥哥吧!沒想到默默想盡辦法地逃離那片回憶,而最刺痛她的人以及他的孩子都離她很近很近,但她卻不知道。“默默…”父親追了出來,默默跑的更快,但還是被父親抓到。“默默,你這幾年去哪兒,怎么也不跟爸爸說一聲”“爸爸?你承擔了一個父親應盡么責任么”“是爸爸不對,可是你的生活不是過得很好么,再怎么說我們都是父女”“呵~”……

“爸”,到處找默默的樊什看到了他的爸爸和默默在一起“爸?樊什,他是你爸爸?”“嗯,怎么了?”“呵呵……爸爸,呵呵……他是你爸爸。你居然是他的爸爸。”默默大聲地嘶吼著,眼淚像洪水一樣,止不住地往外涌“怎么了默默?”樊什當時呆住了,樊爸也呆住了,“你們兩個…”一時沒弄清楚狀況的樊爸插了一句。“爸,我喜歡默默”,樊爸亂了,默默哭著跑了出去,只剩下樊什和樊爸。

“你們什麼時候開始的?”“一個月前,爸,我和默默是真心的,我們要考同一所大學,然後結婚……”“啪~”一個響亮的耳光打在了樊什的臉上,“她是你同父異母的妹妹。”什麼?同父異母的妹妹?樊什再一次呆住了。

同父異母的妹妹?他是我的哥哥,我居然和我的哥哥談戀愛了,我還喜歡他。呵呵,這應該命吧,我默默這輩子注定逃不出他和他的魔掌,為什麼會是他,為什麼不是別人,為什麼他父親會是我父親,不會的不會的,這是上帝跟她和他開了個小玩笑,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不敢面對這個現實的默默選擇沉醉,沒有選擇沉睡。

酒吧里有嘈雜的音樂和舞池裡擺動的人們,也有許多像默默一樣買醉消愁的人。這時許多的社會的不良青年便跑來釣“屍”,所謂的釣“屍”不是真的釣人的屍體,而是那些酒吧里獨自一人買醉的女人喝的昏天暗地,快打烊了都還昏昏沉沉地睡在酒吧的吧檯上,像一具屍體一樣。這時,那些人就開始行動,把女人的賬結了,就把女孩帶在酒店,一般這樣的女人都不是處,所謂也不必擔心負責這件事了。酒吧對於這種現象也是見慣不慣,只要沒有影響到酒吧的生意就ok了。

默默醉了,也笑了,她不知道現在的她是該高興還是還傷心難過。她只感覺一陣噁心,便跑出去清醒清醒。“叮叮叮……”默默的手機響了,是樊什。“樊什啊,你快來,我這裡有一件特別特別好玩的事,快來快來”“默默,你喝酒啦?你在哪,我來接你”“不用你接我,我自己能走回去,你看,我,我還能,走直線哩”“默默……”“嘟嘟嘟……”默默把電話掛了,樊什再打過去時已是無人接聽,他擔心默默出事,開著車憑著直覺就去找了,或許是因為他們是兄妹,有那么一絲的血緣關係在,有親情的牽絆,還是因為他們是一對情侶,有情侶之間的默契,樊什很快就找到了默默。

默默站在牆邊,一隻手扶著牆,吐了很多很多的悲傷出來。“樊什,不,我應該叫你哥哥,呵呵,樊什哥哥…”“不要這樣,默默,走,我們回家”樊什準備將默默抱上車,“回家?我早在2024年前就沒有家了,我還回什麼家”“去我家,把話當面問清楚”“你家是你家,我不去,放開我啊”“我是你哥哥!我有保護你的責任”“呵呵…哥哥,呵呵…”

到了樊什家,樊爸看到默默喝的爛醉便叫洪媽扶她上樓,讓她先休息。今天,將會是明天的轉折。

清晨,當所有人都還在睡夢中時默默醒了,這個陌生的房間讓她感覺不安,她很快就洗漱好了,下樓準備走了。“默默…別走”“你過來,我有話要跟你說。”“我們沒什麼好說的”“關於你和樊什之間的事”……“默默,我知道我對不住你和你母親,但我也沒有辦法”“你就是一個貪慕虛榮的人,當初你為了錢放棄我和我媽媽,去和那個女人結婚而且還有一個比我大整整一歲的哥哥,你沒有辦法?我看你是想法設法吧!”“我知道我們的誤會很深,可是,我也有我的苦衷啊……”“苦衷…呵呵”

“小姑娘,你爸爸確實是有苦衷的。是我爸爸逼他娶我的,而樊什是在你爸爸娶我之前就生了,樊什,他不是你同父異母的哥哥,他和你爸爸更沒有關係。”“逗我玩很好玩么,你以為我會相信么”“那時我剛從美國留學回來,我懷了和我那個人的孩子,我瞞著我父親悄悄地把孩子生下來,打算送到福利院,可是我又捨不得,這時,我遇到了你的父親,他是唯一一個願意幫助我的人,我爸爸知道了這件事,很生氣,但沒有辦法,只好讓你爸爸娶我,說孩子是我和他的,讓他背了臭名”“呵呵…你們演的真好,一個好演員都遜你們三分”“這是基因檢測出來的報告單”果然,樊什與樊爸沒有一點關係,“默默,算阿姨我求你,別把這件事告訴樊什好么,他從小生活的那么快樂,我不希望他會有陰影,而且你們也快高考了,我不希望你和樊什都出什麼差錯…”“我不會的告訴他的”“謝謝…”

默默再一次把樊什約到詩梨公園,沒有情侶裝,沒有棉花糖,更沒有手牽著手。兩個人隻字不語地往前走。樊什又看見了棉花糖,又買了兩個,這次默默沒有拒絕,“謝謝哥哥”“哥哥?呵呵,不用謝,妹妹!”,默默接過棉花糖,“當不成情侶,也可以當朋友的啊,況且,況且我們還是兄妹呢”“嗯”,兩個人靜靜地往前走,沒有手牽著手。

高考考完了,樊什和默默都改了高考志願,而且如願以償的考上了他們改了的大學。安琪兒由於父母到美國做生意,也去了美國讀書。一切都似乎恢復了平靜。兩人都失去了對方的聯繫方式。這樣,或許會更好,不見則不念。這樣默默會過得很好,樊什也是,兩個人都好好的。樊爸樊媽沒有捅破真相。默默在××大學的交流平台里發過那么一句話:我偶爾偶爾想起你…,沒有一個人能說出下句。有一天,下面多了一條評論:我偶爾偶爾想起你,就像我經常經常忘記我自己…她看了一眼那個網名“白無常”,淚又順著一張削弱的臉滑了下來,這是第六次…

…………

我偶爾偶爾想起你

就像我經常經常忘記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