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女觀後感

貧賤和權貴,出賣勞力的傭人和習慣用錢解決一切的富豪。

“下女”乍看之下是闡述了馬克思的世界觀——階級矛盾和無法消除的階級對立:擁有經濟實力的剝削者迫害無產階級,無產階級無力反抗採取極端手段的故事。當然,筆者也並不是否認這層含義,可故事的性質並非如此而已。階級解讀可以,不過本片要表達的階級鬥爭並非如此。

有三個細節值得關注。

1. 女傭在打掃浴缸,男主角注視著她。男主角的視角是高高在上的,而他的視野中,一邊是打掃的女傭,另一邊是在化妝的海拉。以男主的視線來講,兩個女人的地位是平行的,只有男主角是高人一等的。

2. 男主角被老婆咬到了嘴唇,回到家後照鏡子看著傷口惡狠狠地吐出一句:“狗日的婊子,敢咬我?”

3. 當得知一切的男主角優雅地質疑自己的丈母娘,丈母娘吞吞吐吐地承認女傭是懷上了他的孩子,而且是自己跟女兒打掉了那個孩子。這個富二代微笑著動怒:“都造反了是吧?我震驚了。做夢都想不到誰敢動’我‘的孩子。那可是‘我’的孩子。你們可真是放肆。你以為只有你女兒生的才是我的孩子嗎?嗯?”

丈母娘只好落寞地答道:當然不是,不是。

這一段也表現了丈母娘的階級優越感和幻想的破滅。

儘管丈母娘和老婆之前為了捍衛地位的種種陰謀和迫害表現了他們的高姿態,且自認為她們是高人一等的,結果在男主角眼裡,海拉也好,恩伊也罷,都只是為他滿足性慾,傳宗接代的下女,只要能為他生下孩子,對方是誰都無關緊要。

他待人友好,包括對家人的尊重也只是點到為止的表面功夫,他心裡從來沒當回事。他女兒娜美跟全度妍說,爸爸教她善待別人,看起來是抬高別人,實則抬高自己。這個權貴身為富二代,從小受到貴族教育,向來是充滿了優越感,骨子裡不把別人當人看,都只是下人。對他來說,不可能有小三的地位,一時興起的玩具只會給予相應的金錢了事,乾淨利落,沒得談。失去興趣後的性玩具就算再怎么再三挑逗,對他來說只不過是個可笑的‘大嬸’而已。正室的地位也不過如此,因為他不會對任何人有真情——除了自己的骨肉。

我想起了大逃殺原著里那個富豪子弟解析的‘人’字。老師說‘人’字是說明人得相互依靠才能生存,而他認為‘人’字說明的是下等人支撐上等人。

話說回來,全度妍飾演的下女也並非是無產階級。光說經濟力的話,她甚至能勉強算得上是箇中產階級,受過高等教育,在地方有箇中國人夢寐以求的自己的房子,還租給別人收租(全稅形式,也就是她手裡有一筆不菲的房產擔保金),加上她的收入也不算微薄,餐廳廚房人員比中小企業的白領更多些。她的經濟力是非常實在的,算不上是窮人。其實她完全可以過更好的生活,但為何要堅持那種生活就有很多原因,也無關緊要了。反正,她算不上是窮人,當然,如果跟資產家相對來說就肯定是窮人了,但如果說是無產階級,那么廣大的低薪蝸居族就該笑而不語了。

而權貴家裡也不願意僱傭廉價的貧下層人士,面試也算嚴格,無非是想要僱傭素質高一點的女傭。全度妍正好天生喜歡小孩,應該也想看看傳說中的富豪圈到底是什麼樣的,就勝任了這份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