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鄉茶文化

一、龍井茶葉史

飲茶而講究茶葉,始於唐代。推崇何處出產之茶,則因年代而不相同。如唐代重陽羨(近江蘇宜興)茶,宋重建州(今福建建甌)茶,清代則重武夷茶、龍井茶。可見西湖龍井茶之名重於世比較晚的。

元代,龍井附近所產之茶開始露面,在最早見到的元代虞集《游龍井》詩中說:“徘徊龍井上,雲氣起睛畫。澄公愛客至,取水挹幽竇。坐我詹卜中,余香不聞嗅。但見瓢中清,翠影落群岫。烹煎黃金芽,不取穀雨後。同來二三子,三咽不忍漱。”

明代,龍井茶嶄露頭角,已頗負盛名。據《嘉靖通志》載:“杭郡諸茶,總不及龍井之產,而雨前取一旗一槍,尤為珍品。”明代龍井茶已列入全國名茶之列。當時的《五雜俎》中寫到:今茶品之上者,羅松也,虎丘也,龍井也,……。”

清代時,龍井茶發展較快,尤其是起清乾隆皇帝下江南,私訪龍井才知龍井茶品位之高。從此,龍井茶更是馳名中外,問茶者絡繹不絕。到了這時,龍井茶已處奪魁地位。

二、茶葉與名人

談到飲茶,可以說是老舍先生一生的嗜好。他認為“喝茶本身是一門藝術。”他在《多鼠齋雜談》中寫道:“我是地道中國人,咖啡、可可、啤酒、皆非所喜,而獨喜茶。”“有一杯好茶,我便能萬物靜觀皆自得。”

老捨生前有個習慣,就是邊飲茶邊寫作。據老舍夫人胡糹聖青回憶,老舍無論是在重慶北碚或北京,他寫作時飲茶的習慣一直沒有改變過。創作與飲茶成為老舍先生密不可分的一種生活方式。茶與文人確有難解之緣,茶似乎又專為文人所生。茶助文人的詩興筆思,有啟迪文思的特殊功效。飲茶作為一門藝術、一種美,自古以來就為文人的創作提供了良好的環境條件。茶在老舍的文學創作活動中起到了絕妙的作用。老舍先生出國或外出體驗生活時,總是隨身攜帶茶葉。據《茶館》一劇王利發的扮演者著名藝術家于是之回憶:《茶館》在國外演出時,使他較多地想起了茶,原來喝不著熱茶,他便覺得什麼液體都解不得渴。這時使他想到老舍先生生前告訴過他們的話:“出國時帶上暖水瓶,早上出去參觀、訪問之前,先將茶葉放好,泡在暖水瓶中留著回來喝。”當《茶館》真要出國演出時,可他們卻把老舍先生說的話給忘了,誰也沒有帶暖水瓶,渴得受不了直嚷著要喝茶啦。

老舍先生的日常生活離不開茶。一次他到莫斯科開會,蘇聯人知道老舍先生愛喝茶,倒是特意給他預備了一個熱水瓶。可是老舍先生剛沏好一杯茶,還沒喝幾口,一轉身服務員就給倒掉了,惹得老舍先生神情激憤地說:“他不知道中國人喝茶是一天喝到晚的!”這也難怪,喝茶從早喝到晚,也許只有中國人才如此。西方人也愛喝茶,可他們是論“頓”的,有時間觀念,如晨茶、上午茶、下午茶、晚茶。莫斯科賓館裡的服務員看到半杯剩茶放在那裡,以為老舍先生喝剩不要了,把它倒掉。這是個誤會,這是中西方茶文化的一次碰撞。舊時“老北京”愛喝茶,晨起喝茶是他們的傳統生活方式。他們得把茶喝“通”了,這一天才舒坦,才有勁頭。北京人最喜喝的是花茶,“除著花茶不算茶”,他們認為只有花茶才算是茶,北京人有不少的人竟把茉莉花叫做“茶葉花”。老舍先生作為“老北京”自然也不例外,他也酷愛花茶,自備有上品花茶。汪曾祺在他的散文《尋常茶話》里說:“我不大喜歡花茶,但好的花茶例外,比如老舍先生家的花茶。”雖說老舍先生喜飲花茶,但不像“老北京”一味偏愛。他喜好茶中上品,不論綠茶、紅茶或其它茶類都愛品嘗,兼容並蓄。我國各地名茶,諸如“西湖龍井”、“黃山毛峰”、“祁門紅茶”、“重慶砣茶”……無不品嘗。且茶癮大,稱得上茶中癮君子,一日三換,早中晚各執一壺。他還有個習慣,愛喝濃茶。在他的自傳體小說《正紅旗下》寫到他家裡窮,在他“滿月”那天,請不起滿月酒,只好以“清茶恭候”賓客。“用小沙壺沏的茶葉末兒,老放在爐口旁邊保暖,茶葉很濃,有時候也有點香味。”老舍先生後來喜飲濃茶,可能還有點家緣。當然是飲濃茶易於精神振奮,能激發創作靈感。??中國人喜歡茶,西方人愛飲咖啡。世界文壇上有個巴爾扎克,寫作時一壺咖啡一支筆,邊飲邊寫,這和老舍先生邊喝茶邊寫作真有異曲同工之妙。他們各自在茶與咖啡的刺激下,產生電火般的靈感。興會神來之筆,創作出一部部世界文學名著來的。

抗戰期間老舍蟄居重慶時,曾在一篇雜文里提出要戒茶,這決非本意。“不管我願不願意,近來茶價的增高已教我常常起一身小雞皮疙瘩。”憶當年國民黨統治下的陪都,連老舍這樣的大作家也因物價飛漲而喝不起茶,竟然悲憤地提出要“戒茶”,以示抗議。嗟呼,茶葉太貴,比吃飯更難。像老舍先生這樣嗜茶頌茶的文人茶客,他是愛其物、恨其價,愛與恨兼融於茶事之中。

三、茶葉與佛教

西漢末年,佛教傳入中國以後,由於教義和僧徒生活的需要,茶葉與佛教之間很快就產生了密切的聯繫。

根據佛教的規制,在飲食上,僧人要遵守不飲酒、非時食(過午不食)和戒葷食素等戒律。佛教重視坐禪修行。坐禪講究專注一境,靜坐思維,而且必須跏跌而坐,頭正背直,“不動不搖、不委不倚”,更不能臥床睡眠,通常坐禪達九十天之久。

長時間的坐禪會使人產生疲倦和睡眠的欲望,為此,需要一種既符合佛教戒律,又可以消除坐禪產生的疲勞和作為午後不食之補充的飲料。這樣,具有提神益思、驅除睡魔、生津止渴、消除疲勞等功效的茶葉便成為僧徒們最理想的飲料。

佛教徒飲茶的歷史可追溯到東晉時代。《晉書?藝術傳》記載,僧徒單道開在後趙的都城鄴城(今河北臨漳縣西南)昭德寺內坐禪修行,他不畏寒暑,晝夜不臥,“日服鎮守藥數丸,大如梧子,藥有松蜜薑桂伏苓之氣,時復飲茶蘇一、二升而已”。中國古代有將茶葉摻和果料香料一同飲用的習慣。“茶蘇”是一種將茶和姜、桂、桔、棗等香料一同煮成的飲料。雖然,這時茶葉尚未單獨飲用,但它表明佛教徒飲茶的最初目的是為了坐禪修行。

唐宋以後,佛教中的禪宗得到迅速發展。禪宗強調以坐禪的方式,徹悟自己的心性,所以,禪宗寺院十分講究飲茶。《封氏聞見記》記載,“(唐)開元中,泰山靈岩寺有降魔禪師大興禪教,學禪務於不寐,又不夕食,皆許其飲茶,人自懷挾,到處煮飲。從此轉相仿效,遂成風俗。”由於禪宗的大力提倡,不僅寺院僧人飲茶成風,而且促進了北方民間飲茶習慣的進一步普及。一些僧人嗜好飲茶,竟至“唯茶是求”的地步。唐大中三年(849年)“東都進一僧,年一百二十歲。宣皇問服何藥而至此。僧對曰,臣少也賤,素不知藥,性本好茶,至處唯茶是求,或出亦日遇百餘碗,如常日亦不下四五十碗”(宋錢易《南部新書》)。

宋代禪僧飲茶已經十分普遍。道原《景德傳燈錄》中說及吃茶的地方就有六七十次之多。其中有:“問如何是和尚家風,師曰飯後三碗茶”的記載。溫州瑞鹿寺的本先禪師,“晨起洗手面盥漱了吃茶,吃茶了佛前禮拜,歸下去打睡了,起來洗手面盥漱了吃茶,吃茶了東事西事,上堂吃飯了盥漱,盥漱了吃茶,吃茶了東事西事。”此時,飲茶成為禪僧日常生活中不可缺少的重要內容。

四、茶之道

沏茶:

第一步:選擇青花杯為泡茶器(當然了,你也可以選擇其它的茶具,只是效果會差一點,非專業人士是品不出的。)

第二步:燒沸純淨水涼半分鐘至約90℃

第三步:燙洗青花杯以預熱

第四步:剪開龍井茶包,置茶入青花杯

第五步:注入少量水先浸潤泡

第六步:聞濕茶香氣

第七步:再注水至七分滿浸泡約2分鐘

第八步:看茶湯顏色並品嘗滋味(杯中茶湯剩約三分之一時可續水進行第二泡)。

沖泡綠茶、紅茶、花茶的茶水比約可採用1:50為宜(即用普通玻璃杯、瓷杯沏茶,每杯約置3克茶葉,可沖入不低於150毫升的沸水)。品飲鐵觀音、武夷岩茶等烏龍茶類,因對茶湯的香味、濃度要求高,茶水比可適當放大,以1:20為宜(3克茶葉,沖入60毫升以上的水)。

一般用紫砂壺泡較名貴的茶葉,使用容量150毫升——200毫升的中型壺為宜。在中型壺內容積三分之一的茶葉較合適;,也可以每1克茶葉沖入50毫升的水為限(細嫩茶葉的用水量適當減少,粗茶葉的用水量再適當增大。)

細嫩的高級綠茶,以水溫85度左右的水沖泡為宜。如沏名茶碧螺春、明前龍井、太平猴魁、武夷大紅袍、黃山毛峰、君山銀針等,切勿用沸水沖泡。而烏龍茶、花茶宜用90度——95度的開水沖泡;紅茶如滇紅、祁紅等可用沸水沖泡;普洱茶用沸水沖泡,才能泡出其香味,且要即沖即飲,沏水後以浸泡2-3分鐘為佳,勿超過5分鐘,以保持茶香;一般綠茶、紅茶、花茶等,也宜用剛沸的水沏茶;而原料粗老的緊壓茶類,還不宜用沸水沏,需用煎煮法才能使水溶性物質較快溶解,以充分提取出茶葉內的有效成分,保持鮮爽味。

關於煮水時“湯候”的掌握,應以水面泛“蟹眼”汽泡過後,“魚眼”大汽泡剛生成時沏茶最佳。同時應注意煮水時宜“猛火急燒”,忌“文火久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