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謠

秋日的天空寧靜而又悠遠,早已沒有了夏日的激情四射。此時天空竟沒有一片白雲駐足,清澈蔚藍,真應了萬里無雲。恰到好處的天氣讓我的心穿越了時間的阻隔,穿梭在不同的時光里。

我站在窗前想前年秋天的故事。

那天我悄悄地換上帆布鞋趁著媽媽不注意悄悄溜了出去。走在那成排的大樹底下,陽光落下細碎斑駁的光影。中午的路人很少,只有幾個頑皮的小男孩在追逐嬉戲。我想了想,還是坐在石凳上沐浴陽光,我享受被陽光照耀的感覺。陽光是神聖的,它可以洗滌人心裡所有的惡以及撫慰心中所有的傷痛。

一個女生入了我的視線,她的如瀑青絲紮成了馬尾,身穿休閒t恤和碎花長裙。喔對了,還有一雙簡簡單單的帆布鞋。我的注意力移到她的身上,她的背影很美,她的裝束也漂亮,一定是個很美麗的姐姐。在好奇心的驅使下,我靜悄悄的跟隨著她,只是想看看她到底長什麼模樣。

我的腳步並不算輕快,她覺察出後面有人,回過頭來望了望我,我並未嘗到期待中那種被驚艷的喜悅——因為她長得很普通,除了眼睛又大又明亮,其他的沒什麼出眾的地方。女生只是匆匆一瞥便快速逃離了,臉上帶著訝異的神情。也許那個不知道比我大了多少歲的女孩認為我是個壞孩子,我一定是有預謀“尾隨”她的。當時滿不在乎地回到了石凳上繼續發獃,直到媽媽找到了我把我訓了一頓。

想著想著我倒沒有過多的情感流露,只是在思考那時的心態到底是什麼樣的。如果說我現在再遇上了這樣一位女孩子,打死我也不好意思跟在人家後面。回望那時的自己呀,還真是忍俊不禁。

站在我身旁的七歲的妹妹抬頭望著我,打破了一直以來的沉默。她問我:“姐姐,你會唱歌嗎?”我點點頭,隨便哼了一首《那些花兒》,中間還有些許地方我忘了只好含糊過去。妹妹似乎很失望,繼續問:“這是什麼?什麼叫做天涯?我想聽童謠,你會嗎?”

我啞然失笑,捏捏她的臉蛋,信口答道:“以前是會的,現在忘了怎么唱。”

妹妹不由分說地拉起我的手:“我來教你。”

我婉拒了,那小傢伙的失望就寫在臉上。她嘟囔了一聲:“姐姐你小的時候還給我唱呢,怎么現在不願意了?”我無言以對。妹妹倒是若有所思地歪著腦袋,過了好一會兒才很認真地說:“我明白了!這個就叫做成長對不對?”

對不對?我問自己。我一直抗拒成長,卻沒想到光陰潛移默化地改變了我很多東西,我突然想通了那件事。原來因為我成長以後再看過往的態度不一樣了。那些心情在歲月中已經模模糊糊了。

晚上,我在白紙上畫了一個階梯,一個女生孤獨地走著,這是我自己。我在旁邊寫道:

生活無時無刻不在頓悟之中。領悟了以後我們重新審視問題的角度也就不一樣了。我在成長的階梯上越行越遠,雖然我丟失了童謠,但是我迎接了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