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葉散落,人影匆匆

秋風瑟瑟吹過,道路兩側的樹葉凋零而下,黃黃的散落在馬路上。只要有人在它們上面輕輕一踩,就能聽見葉子破碎的聲音。時光散渙在烏雲之後,這條漫長的路途因枯葉隨意飄散而拉長,拉長,人們忙碌地走著。

不時會看到麻雀劃破天邊,就像這冬季還沒有到來,就已經凸顯出來的微冷一樣,天氣逐漸地轉涼了。

這微涼的秋季里,似乎所有的事物變得發涼,面對這樣的季節,沒有人會過多的在意你的感受。無論你歡快與否,悲哀與否。人生也是這樣,在悄無聲息的變動中沉默,俞加麻木。每天做些重複的事情,進行著同樣的動作,想到這裡,內心就會不由自主地湧現出一種惆悵的情緒。每得塵世中一個問題,就自顧自思索漫談,卻又怕自己脫離不了芸芸眾生的苦海。

一杯茶的功夫,我已經過這段長路,像我十多年來所走的所有路程,轉瞬即逝,彈指而過。秋葉本是很能觸動人心的,葉子尚知飄散四方,隨風而去,人卻做不到這樣灑脫,這樣的決斷。本能地想著聚集,融合。千百年來忘不了的群居,只是換了另一種言辭和方式。

再看著前方,眼神像要被定格,浮現在眼前的是那一個個生命中錯過的的人兒,匆忙的背影。仿佛被某種東西牽制住思維,而我稚嫩的筆墨形容不出那種特殊的感受。兒時,父親帶我到莊稼地里,他讓我坐在田壟上看他如何耕地,老牛乖乖地走在槓溝(農村耕地時正耕的那一道渠溝)里,被牽著鼻子的牛肯定是被動的,就像此刻的感受,我們越要珍惜就越要被動的,不乾情願地前進,無可奈何的行走。年華一去尚不可回頭。

終於看到了不同尋常的一片葉子,它順風而上,它力圖去創造,去奮鬥。正當它飛起的時候,一位慈祥的清潔工阿姨把掃帚一揮,狠狠地打落了它,打碎了它,連同它的火焰,它的信仰,它那顆不失童真的心。它嘗試尋找一種超然的現象去掩蓋自己的損失--一片驕傲的葉子,它要逆風而起,帶動散落滿地的葉一同起飛。

但是它終於回歸到了現實中,懷著怨恨和憤怒瞑目了。然後它就被人影衝散,被拋棄在垃圾堆里,被遺忘在我腦後,被它自己的記憶封殺掉了……

在它的屍體之上,人們的腳印越來越多,而且速度越來越快,節奏感也十分強烈,似乎可以伴隨著鬼哭狼嚎的音樂翩翩起舞。

秋天的樣子模糊在我腦海里,注視了許久的葉子終於不見了。我學著那些人的動作用勁踩了一下腳踏板,它就帶動著束縛齒輪的鏈條轉了幾轉,再踩,再轉了幾轉,車子就飛快地衝上前去了,看著前進的腳踏車,我能感覺到自己某種感受漸漸隱藏了。不可思議,我學會隱藏了!

我貌似知道了秋葉的秘密,也知道了人們為何行色匆匆。且聽風動的鏇律,一個城鄉生活節奏感的變異,秋葉散落,人影匆匆,誰又靜守在誰的身旁,安心等候著命中注定的友誼?葉子不也散落了嗎?

是啊,秋葉終究散落了下來,秋季也該結束了。某個路口,是否會有一個和我一樣惆悵的路人,他也收回了視線,加快了腳下的速度,感受這匆匆的人影。下個秋天,有人祈禱你再次到來,你是否也會擁抱他,像擁抱你的戀人,或者是你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