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台月下,空寂寥。家人子,紅顏無笑,永巷在宮廷深角,多少白髮嘆蒼老。
深院空巷鎖千秋,蒼白笑顏拂青袖,對鏡貼花飲毒酒,枯井悲曲惹淚流。
蜀山兀,阿房出,羌笛怨,玉門關。月色如水浸滿長廊,長夜未央風化淒涼,唱的是風流,空喑啞,故人怎挽三千流光?嘆,故道難尋昔日花,傾塌一瞬是否已剎那?
孱弱的,決絕的,天真的,狠毒的,痴情的,無心的,傾城的,無顏的,曾經孱弱的,決絕的,天真的,狠毒的,痴情的,無心的,傾城的,無顏的女子,只是女子,與這豢養寂寞的永巷一樣,脫不開歷史的馬蹄不留餘地地紛沓,這青絲白髮,這痴虔難話,在等待中妖冶,繾倦,纏綿。
或許有過承諾,更多的難道是一種宿命的選擇?有沒有愛過,有沒有恨過?無愛無恨之人,亦不曾可悲?等待,無盡的等待,麻木,痴狂,絕望,如縷發生,生長,一直生長。空洞的寂寞將什麼濃烈沉重的桎梏衝突,什麼至死靡它的深情,沖刷,漂白,掩蓋。悲哀被發掘在無所可等,無從而悲,無所可喜,無從而戀。人總是這樣,消逝與時光的囚徒,時光太短又太長,你困在了中央,靈魂磨著風景,一生一天一個句子。於是,就有了等待,等待源於未知,等待源於已失,等待源於最後一口不肯放掉的希望,縱使永遠不知道在等些什麼。
絕望永遠比死亡更可怕。在永巷中,在人心的牢籠里,那些等待的人一部分幻滅在發覺無望時,另一部分還在繼續地等,等待著連自己也不知道的戈多似地人的物。而前者則為故事添了幾分悽美。古井枯塘,也許是最後的歸宿,無墳,亦無人千里話孤墳,徒自嘆離騷。生死這一紙流沙,經年這一場繁華。
短亭白袖舞亂驚枝相思鳥長巷長綾扯斷血淚故人了。
高一:蟬翼清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