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這個標題是想了好久才定下來的,給人一種小學生作文或是乏味的感覺,可是我卻認為只有它能把我要表達的主題詮釋清楚,於是就本著那種高興就好的心情把它定下來了。
苓子她喜歡華麗的傷感,所以在這裡我得先向她打個招呼,大燕子我賠罪了,在這段文字里我沒能寫出你要的那種鳥語花香的感覺,沒能讓你幸福得聽到花開的聲音。
2024年,我和苓子面臨了人生的一次大分離,這是我們認識以來的第一次分離,她在西安,我在青島。
曾記得在那段要分開的日子,我們沒有像電視劇里的場景一樣走上離別的車站,沒有像現實的分離那樣在走的前一天痛快喝酒抱頭痛哭,而是帶著最燦爛的笑去很遠的地方,坐快艇,去荒蕪的島上喝新鮮的魚湯,去我們所在的城市最好的酒店唱歌吃開心果。夜深了玩累了,要真的分開了我們才冷靜的告訴對方什麼時候走,然後相似一笑。
或許生活總是愛跟人開玩笑,否則也不叫人生了。去年我和苓子因為要留在同一城市繼續做最佳搭檔的夢想復讀了一年,而一年後的今天我們面對的仍然是分離,所以當現實規定我們必須分離的時候我們才會異常平靜和淡定,別無選擇。
生活里一些人離開了同樣會有另外一些人走進來幫我們填補生命的空白,所以來到青島我有了一個朋友,一個說話聲音像機器貓一樣可愛的女孩,她和我一樣愛穿黑色的衣服,愛把已經該剪了的卻沒有剪的凌亂的頭髮塞在領子裡,愛在英語課上做自己喜歡做的事,唯一不同的是她愛在文字里笑我卻喜歡在文字里哭,不過總結起來我們都有驚人的相似的地方。我喜歡對她說高興的事,她也會偶爾在英語課上小聲的在我的耳邊說冷笑話,每次都是她說完了在笑了我都還沒有聽清,我只有說對不起我又聾又瞎你再重複一遍好不好,然後她會鬱悶一下繼續不厭其煩的給我重複,等她再次笑完之後我才反應過來又接著笑。在青大的日子,我和她就這樣在與自己無關的笑話中生活,可笑過之後我們卻沉默無語。
苓子是個小魔女,她和我是對立的,她喜歡穿得井井有條靚麗得一塵不染,而我總愛穿著黑色的衣服生活在陰暗面。她是一個有著陽光般燦爛的笑容的孩子,會講一口能與中央新聞聯播的播音員相媲美的國語,所以她閒暇的時候總愛讀一些我寫的不入流的東西。一個很快樂很漂亮很優秀的女孩,我卻總是對她說一些不高興的事。
她站在黃土高原上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被海風吹得東倒西歪,我對著電話說我們要做一輩子的最好的朋友,無論什麼都不能把我們分開,上帝也不能。她在那邊哭成什麼樣子我沒敢想像,而我的袖口卻濕了一大片。
我對好朋友總是笑,對生命里的一輩子的唯一的朋友卻泣不成聲,然後再把眼淚里的憂傷像瘟疫一樣迅速傳給電話另一端的那個人,讓她陪我一起傷感。
這篇文章是上英語課時專為苓子而寫,我知道她早已習慣了我在英語課上幹這乾那忙著一些與英語毫無瓜葛的事情,也知道她不會責怪我總是向我傳遞憂傷。因為我們是永遠的,一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也依然要好下去的最好的朋友。
分開了,通過無形的電磁波,我們仍然在遙遠的兩地安靜的向對方訴說著生活中最燦爛和最傷感。
好朋友和最好的朋友是不一樣的,好朋友可以是一群,只要好就行了,最好的朋友,多了一個最字,它在英語中就表示最高級,在漢語中則表示唯一,所以,最好的朋友就是唯一,就是要好到心裡去好到眼淚里去好到骨子裡去的朋友,像我和杜苓,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