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游泳的嘗試

十歲時炎熱的夏天,患了夏季感冒的我吸溜著鼻涕坐在陽台上往下望。羨慕的看著樓下游泳的人們。在這炎熱的夏天,不管是誰都不想呆在家裡,都想下去游泳。作為一個只能在幼兒戲水池呆的大童,真的是感覺好不爽。

當時心中下定決心,等感冒好了,一定要學會游泳。

終於,在那之後的一個星期里,這個念頭一直揮之不去。終於等到了周五放學。一回家,我就換上泳衣,拿起游泳圈和泳鏡就下樓。拖鞋的踢踏聲伴隨著我一直跑到了游泳池。

到了泳池,交了錢就迫不及待地跳下水。糟糕,好像跳的是深的那個!可是已經晚了。慌忙間的拍水,把唯一的救命稻草--游泳圈推向了旁邊。本來大池裡游泳的小孩子就不多。我幹嘛這么傻呢,明明連憋氣都不會,我還糊裡糊塗跳下水去,這不是自找麻煩嗎?當時我的身高還不到水深,而我又離池邊很遠。一瞬間,我什麼意識都沒有了。

手已經停止了擺動,任由水壓到水底。我感覺我越沉越深,已經感覺不到太陽照射到水面的溫度,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水溫。我感覺自己落到了一個平面上,我睜開眼,看到的是模模糊糊的水面,水將太陽的陽光扭曲了,使我只看到一個凝固的光點。過往的人完全不知道水底下有個溺水的小孩。他們,估計是以為我在玩裝死吧。

我閉起眼睛,回憶起我這短暫的一生,頓時覺得不知所言。我已經沒有力氣再返回水面,感覺胸口被一塊大石頭壓著。水看上去那么溫柔,其實地下還是暗流涌動。都還是怪我的大意,即使在那之後還是做事毛手毛腳。一個聲音在我耳邊迴蕩,那是誰呢?那么動聽,我從沒聽到過。應該是天使們在迎接我的輓歌。那聲音一開始還是模糊的,後來越來越清楚。快起來,快起來。誒?我好像在哪裡聽見過。我又感覺,似乎有了那么一點點力氣。於是我用腳猛地一蹬,強大的慣性便把我託了上去,一抓就抓到了我的游泳圈。

怎么說呢,媽很生氣我玩裝死玩的那么逼真。在那之後,我學會了憋氣在水下呆著,但是不能憋很久。反正這也是很久以前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