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動物的態度作文

100多年前的10月4日,有一個義大利青年實在看不下去人們對動物的所作所為,頭也不回地走入森林,與動物如“兄弟姐妹”般相處。為紀念這件事,20世紀初人們將10月4日定為“世界動物日”。每到這個日子,我都覺得必須為生活在中國的動物們說幾句話,因為在中國人與動物如何相處的問題儘管古已有之,但今天顯得尤為嚴峻。

幾年前我曾到一個經濟比較落後地區講課,發現基層幹部花許多時間和精力在陪吃上(如三餐都以陪我為名義)。為什麼獨對食物表現出如此強烈的興趣?一位朋友幫我分析,說除了集體同吃不被紀律和司法追究,能避免個人貪污之嫌,可能還是太窮了,餓怕了。三年困難時期還在許多中老年幹部中記憶猶新,何況這些基層幹部大多是工薪階層,在外蹭一頓飯,吃得過癮不說,至少省了家裡的一頓飯錢。可我還是滿腹狐疑,因為在富裕地區、富裕階層同樣存在狂飲豪嚼的現象,甚至變本加厲,到了“什麼都敢吃”、“吃無敵”的“惡吃”、“海吃”、“暴吃”的地步。最殘忍的是要吃活物,它暴露出我們飲食文化中最醜陋的一面。再如鬧得沸沸揚揚的“活熊取膽”,它是我國改革開放以來以保護中醫藥資源的合理利用為名“開發”出來的又一項“產業”,它折射出的問題可決不單純。

幾年前,只要到過現場的人都會發現,每次從活熊體上抽取膽汁時,熊都撕肝裂膽地慘叫不止,時間一久,熊每見取汁人走來,都嚇得渾身發抖。這樣的折磨,其中的痛苦,想像一下都覺得不寒而慄。20xx年11月紐西蘭17000人抗議從活著的熊身上獲取膽汁。20xx年歐洲一些國家也要求取締“活熊取膽”的做法。可這個問題現在仍然處在討論的階段。20xx年的“兩會”上再次為該不該取締“活熊取膽”發生了爭論。一些官員、機構和企業的老總想盡一切辦法,掩蓋取膽時熊的疼痛表現。而作家馮驥才、畫家韓美林和央視主持人敬一丹等人都表達了針鋒相對的意見:“我們不跟企業有任何爭執,不爭執疼和不疼的問題,因為它是人道和不人道的問題,是現代文明社會能不能接受的問題,是古老文明和現代文明的一個衝突。”這話說得極為中肯。一個社會,如果長期容忍普遍的對動物的暴行和不義,那是極不正常的。這不僅因為容忍對動物的殘暴容易導致對人的粗暴,對動物利益的忽視容易導致對人的利益的忽視,更是因為殘酷折磨動物的行為本身就是不正當的,就是一種應被禁止的惡行。

這些年媒體關於注水豬、注水牛、雞等報導不絕於耳。我想,即使肉禽肉畜是專門供人食用的,人們在養殖和宰殺時也應儘量減少其痛苦,以人道方式待之。然今人竟要在死亡的痛苦之上,再施以難以想像的折磨,這需要怎樣冷酷的人性才能做到?!不幸的是,如此殘酷野蠻之事見於全國各地。十幾年來,從城市到鄉村,到處都可以看到同樣的做法。人們在無限制追逐利潤的同時,更競相暴露其冷酷和野蠻。

放眼看世界,“保護動物”的進程也只有百年歷史,是人類生活中平等原則的進一步延伸而被提出來的。回到一百多年前,世界上多數人不會覺得性別歧視問題有意義、有迫切性;回到五十年前,多數人不會覺得種族歧視問題有意義、有迫切性;回到二十多年前,多數人不會覺得環境生態問題有意義、有迫切性。值得慶幸的是,時代在演變,人的道德視野在逐步擴張,內心開始對某些道德行為感到不安,於是婦女、殘障者、同性戀者乃至於環境生態,逐漸進入人類道德考量的範圍。這時候,人們開始思考:這樣對待他們、她們究竟對不對?動物保護運動,不過只是要延伸提出一個完全類似的問題:這樣對待“它們”究竟對不對?我想,今天的生命倫理學若是能提醒人類,對於“非我族類”,如動物者的感受有所意識,便將是一項極大的教育成就:人類的道德敏感度將可望提升,對於“異類”的包容能力將可望擴大。

將動物納入人與自然平等共處的世界圖景當中,其標誌就是確立“世界動物日”,各國為動物福利制定法令,許多國家,許多城市還禁止一切有虐待性的動物表演。我以為,待獸禽以人道,就斷不致待人如禽獸。從這樣的邏輯出發,這世界才能更美好。

人是沒有辦法離開動物單獨生存的,那么最好的辦法就是正視身旁的動物夥伴,並與之和諧相處。一個健康的城市,不僅要適合人居住,也要適合動物撒歡。在“世界動物日”,對於那些有感覺能力、並為我們貢獻生命的動物,我們不該對它們更憐愛一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