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一定有許多叫“大壯”的人,性別年齡不限,百度一下,恐怕海了去。也許是名副其實高大強壯的猛男;也許是剛出生的,圓滾滾、胖嘟嘟的娃娃;或是田邊勤勞耕種的樸實莊稼人;或是山中大著嗓門兒一吼,群山回應的膀大腰圓的婆娘。絕沒有一個是我們認識的這個“郭大壯”。這個名字念起來總是孔武有力、瓮聲瓮氣,和“如花”一樣俗氣,可那至少性別特徵很明確啊。哪怕在頭腦中建設許多次,做連線題,將人和名字匹配,最後還是要忍不住笑出來。
太引人遐想的名字,大而且壯。傳說倉頡造出第一個字時,漫天電閃雷鳴,上天為之震撼,萬物有名,可以記載傳世,冠名實在是一件了不得的事情。《山海經》有則故事講,世間有神身具神通,出口即成事實。所以,一個名字,很多時候,喊著喊著,就具備了其獨有的特質。郭大壯,閨女給你取的名兒,真是極大地豐富了這個名字的內涵。
孟非在一期節目裡笑談,讀萬卷書,行萬里路,不如閱人無數。共事的幾年間,我和身邊的夥伴們,只要“閱”你一個,就給生活增添了無窮樂趣。有的人相處一輩子,想起來,全然陌生,就像街上洶湧人潮中任意一個。有的人,認識一段時間,一起度過的短暫時光,卻被拉得很長,仿佛一幕一幕的輕喜劇,可以不斷回放。資訊發達的現下,微信、QQ,文學刊物,不斷冒個泡,好像一直在身邊。公眾號一開,名字不斷被咀嚼,許多人惦記《三生三世十里桃花》一樣的心急,喜歡你的文字,喜歡你的故事,期待你的更新,恐怕你又給自己找了新的債主,一大群。你的耳朵會經常發燙、發紅嗎?大壯,漸漸壯大。
說起來,很慚愧。一樣的職業,大同小異的工作、生活,為什麼這個叫大壯的女人,就這么招人喜愛?她把平常、平淡的日子過得風生水起、趣味盎然,讓人好生羨慕,無比嚮往。她曾經特別渴望真正的自由,(每個有文化的人都有的共同追求)有過各種掙扎、煎熬,可她的文字從來都充滿溫暖的陽光,給人慰藉。她容易忘記,又容易激動,輕易原諒,還時常自省。她是個大孩子,一直年輕。
她和閨女的相處,是我能夠想像出的,最美好、最幸福的親子關係。定格在記憶中有一個很小的場景:有一年在南京,陪大壯(那會兒,這個名字的意象還沒有對應這個人)等閨女,久等,終於等到,急匆匆撲來的身影,一路呼叫“娘子!”沉香劈山救母后的重逢場面不過如此吧。女兒面前的她,慈母的“奴顏婢膝”樣,真讓人不忍卒看,吃飯、洗澡、乘車、睡覺,連體嬰兒般,我只覺得自己是第三者插足,分外眼紅。
她曾是女俠,雅典娜,聖鬥士,也許是學生眼中的花仙子,或者變形金剛……了解她的人都愛著她,甚至依賴她,回憶那些一起的時光,滿是無法替代的美好。
大壯,你的名字與文字相得益彰,很配。願你心大體壯,願你被這世界溫柔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