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匆匆的來,
陰雲撕去了昏日的面紗,
只因昏日的羞澀,
它避閃在了陰雲之後,
驟爾,狂風嘯,
吹折了垂柳的腰,
吹斷了白楊的枝,
吹散了路人的發,
驟爾,雨傾盆,
淋濕了山雀的羽,
淋濕了狗兒的毛,
淋濕了歸家人的肩,
你為何匆匆的來,
匆匆的帶來些許懊惱。
你是匆匆的來,
我要匆匆的把家兒歸,
小院兒鐵絲上晾著的衣物,
我得趕快兒收,
是你悲憫的怒吼,
阻擋了我歸家的路,
我舉步維艱,
卻要趕快兒歸,
是你痛徹的清淚,
阻擋我歸家的路,
地上潺流的小溪,
我的鞋兒已經濕透,
你為何匆匆的來,
匆匆的帶來些許麻煩。
你是匆匆的來,
昏日含羞早已暗藏,
轉瞬,失去了夏日的燥熱,
八百里飛揚的塵土,
而今,已是塵埃落定,
一股清新的氣流,
我貪婪的吸允,
我怕,
我怕下一刻它就會消散,
我怕下一刻再沒有機會吸允,
我怕下一刻代替它的是渾濁的氣息。
風,還在嘯,
雨,還在淋,
這樣的氣流還在擴散,
而我卻若新生的筍兒,
歡欣、愉悅的貪允婪飲。
遙望原野滿目的狼藉,
我心驟爾傷悲,
你折的僅僅是垂柳的腰?
不,那是垂柳的一奄生息;
你短的僅僅是白楊的枝?
不,那是白楊的殘缺破離;
你散的僅僅是路人的發?
不,那是讓路人多了一絲的驚恐。
你阻了我歸家的路,
那晾曬的衣物也許早已濕盡,
你狂暴的肆虐,
我在你的風波里招搖,
我在你的情雨中寒傷。
歸家罷,我已臥病,
窗外還是那一片陰霾,
你絕望的怒吼,
還在繼續摧殘著生靈,
你傷悲的清淚,
還在繼續痛徹的悲流,
我卻不聞,你的絕望何處來,
我卻不聞,你的情淚為誰流,
但煩請你高抬貴手,
你內心的那份痛傷,
別人無法的承受,
所以,
請你終止你悲憫的怒吼,
請你終止你痛傷的清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