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愛無私

母親對於子女的愛,是世界上最博大,最無私的一種情感。她對子女傾注了無微不至的關愛和綿綿不休的溫情。無論子女美與醜,善與惡,聰明與愚鈍,富裕與貧窮,在母親的眼中,都是心肝寶貝。

——題記

每天晨跑時,總能碰到一位母親陪兒子跑步、減肥。聽一位路人說,她才三十六歲。但是,在她那憔悴蒼老的面相上,已經找不到三十幾歲女子應有的容顏,歲月在她的臉上無情地烙下了道道印痕,給人的感覺,她完全是一位,奔五的老女人了,並且一臉倦容,似乎從來都沒有睡過一個好覺。她操一口客家話,每天都倒退著跑,宛如在教一名學步嬰兒,邊後倒著慢跑,邊喋喋不休地對著向自己跌跌撞撞跑來的兒子說:“嗯,很好,我仔好乖喔!跑的好快,都快趕上媽媽了!”

兒子大概十來歲的樣子,個子長的已經高過了母親,走起路來,似乎左腿長右腿短。右腿,每邁出一步,左腿就得跟著往前拉一步,左胳膊始終直直地掛在肩膀上,似乎不會甩動。頭不由自主地歪向右邊,就連眼睛和嘴都“不甘示弱”的歪向右邊。整個身體胖乎乎的宛如吹鼓的氣球。皮膚白皙,臉盤飽滿的猶如包子一般。眉毛濃黑,眼睛雖大卻呆滯無神,嘴唇紅潤飽滿,說話時,卻總是“嗚哇,嗚哇”聽不清楚。就連笑聲都發出“吼吼,吼吼吼!”的怪異聲。很顯然,他是一名智障兒。

母親的背部衣衫已經濕透了一大片,滿臉汗流不止,卻時不時憐愛地幫兒子擦掉臉上的汗珠,看著那位身板肥胖,腿腳不便,眼大無神,頭腦簡單的傻兒子。雖然不清楚他究竟,因什麼原因而變成痴呆兒。但是,我完全可以想像得到這位母親,為了撫養他,受盡了多少勞累?操碎了多少心神?等把他養的白嫩、白嫩的,一張臉宛如剝了皮的雞蛋時。突然發現他的體重已經嚴重超標,為了不使過度肥胖,影響他的身體健康,又得每天早晨辛辛苦苦地帶兒子跑步、減肥。

為了兒子能夠健康快樂的成長,母親宛如一支蠟燭,可以燃儘自己的一生為兒子操勞。一位對她們母子略知一二的人曾告訴我,對於這位智障兒,其母親的期望值不高,從不指望兒子跟其他孩子一樣,考多少分,會做多少事情,將來會掙多少錢。她所能做的只是希望自己能夠多活一天,多陪伴一天他的傻兒子,使兒子不至於淪落到沒了母親而受人欺凌,吃不飽飯、穿不暖衣。平時,只要能聽到兒子叫她一聲媽媽;看到兒子的一個笑臉;兒子說話時一個字標準的發音,都可使她高興的如同中了頭彩一般。

每當看到那位母親濕透的背部衣衫及對兒子無微不至的關照,我的思緒猶如山谷里的氤氳之氣,鬱結成愁,久久難散……

生活中,什麼都可以選擇。唯獨,子女不能選擇。無論上帝給一位母親怎樣的一位兒子,母親都會,愛如心肝、視若至寶。

記得小時候,媽媽曾給我講過了一個故事。話說,一天,有一位母親去趕集。突然,得知妹妹生病,要去看望,第二天才能返家,放心不下家中七歲的兒子,怕他看不到母親而傷心。於是,買了兩根麻花,拜託同行的婦女帶給她的兒子。同行的婦女問她:“我還沒見過你兒子,他長什麼樣子?”這位母親說,你回到村口,看到那一堆孩子中,那個長的最乖、最心疼,那個就是我兒子。

同行的婦女回到村口,看到村口果然有十來個小孩在玩,這名婦女,轉來轉去看了好幾遍,看來看去,除了她自己的兒子,沒有一個長的心疼的。她將自己的兒子細細端詳了一番。雖然,自己的兒子皮膚黧黑,眼睛小的活像用刀割的一條縫,鼻涕都快把嘴鎖上了,臉髒的像只小花貓,衣服的紐扣都扣錯了位。但是,端詳來,端詳去,還是自己的兒子心疼,於是就把那兩根麻花給了自己的兒子。

雖然,這個故事漏洞百出,但它足以說明,無論子女是美還是醜;無論你是聰明過人的神童還是智障兒;無論你是一名乞丐還是一名囚犯,在母親的眼裡都是她最疼愛的寶貝,都使她最難割捨的一份牽掛。她會像珍愛自己的生命一樣不離不棄的呵護你。即便是她不小心把自己給弄“丟了”,也不會放棄自己的子女,只會一如既往地用自己的方式去關心、教育和陪伴。

傍晚,我站在陽台,看著天空陰雲厚重,涼風陣陣,暮色漸濃。一位母親倒退跑步的身影又浮現在我的眼前,我不由自主地鼻子一酸,淚水模糊了雙眼。我為這位母親,一生對兒子永無止境的操勞感到心疼。更為她這一生對兒子的傾心付出、不離不棄的那份執著,心懷敬意。

凝望著黑黢黢的夜空,我不自覺地雙手合十,祈求上天護佑這位慈愛無私的母親能夠無病、無災,長命百歲!使這名可憐的智障兒,能夠在母親的關愛和照顧下,快樂一天是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