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下午,我照例回到了老家,天氣出奇的暖和,我也就走出了家們,來到了街上,街上有三四個老人在曬太陽,自然父親也在裡面,西屋的桃桃也在那些老人面前四五米的街胡同站著,見了我,就打起了招呼,屋後的分波挎著籃子,籃子裡有個小鉤子,說是要去倒果子,我問他到哪裡倒?他說後面的地里有,他還說,還有不少去倒的,坐著的老人們說,分波倒了好幾籃子了,一會兒,南面的急匆匆的來了一個人,她也是挎著籃子,籃子裡有個小鉤子,另一肩膀上還扛著一張鎬頭,她是我的一個二嫂,二嫂說:“走,您姑,倒果子去!”說著就走了,也不管我去還是不去。
我也是蠻感興趣的,因為這個活兒我乾過,於是也回家找東西,我沒找到籃子,也沒找到小鉤子,我就找了個桶和一張鎬頭,也跟著去了。
目的地不遠,就在離家百米的地方,那塊地里已經栽上了蘋果樹,因為果樹不大,主人就在空隙里種上了花生,花生收的有些馬虎,人家不在種花生而在種果樹,所以花生自然就白賺了,聽說那人家不是我們村的,是鄰村的一個人家,買了不少地,只有男主人來乾,他的老婆來了一次,看了地里那么多的花生,說這么多活怎么乾,之後就再也沒來過,只有那男主人來粗略的收了收算完,這對專門從事莊稼種植的村里人來說,簡直就是禍害東西,於是那些不能出去打工,也還有點兒勞動能力的人就看好了這個活兒,不但能收穫花生,而且還可以活動筋骨,儘管不是自己的地,可也能給人家翻地不至於白撿人家的便宜,分波是殘疾人,二嫂子也七十多了,我也是不頂用的一個,等我去的時候,二嫂子就倒出了好幾個了,我不大會幹了,又因為工具不合適,太沉了,輪不起來,掄起來了就氣喘吁吁的,我只好在地面上拾檢,二嫂不讓要,說是那是些秕子,她只要從土裡翻出來的,分波也要地面上的,他的力氣還不如我,眼活兒也不中,他自己種不了地,所以也稀罕這些花生,二嫂是莊裡出名的幹活能手,只是年齡大了在家閒不住,不我還能耐,我們在這裡幹著,後來又來了一個人,那個人的年級比二嫂子還大,也在那裡拿著鎬頭刨果子呢,這個人我得叫嬸子,村里人叫她大潮吧,因為她男人說她只知道吃,不會做針線活,她的孩子的針線活都是她的大姑子給做,做飯也只是做簡單的,精細的活不會幹,現在他男人早就去世了20年了,她的孩子也都成家了,她自己住在最小的孩子南屋裡,也許是頭腦簡單的人身體發達,她身體好,也沒有病,比二嫂子年齡大也比精巧的二嫂子力氣大,地邊上有一個放羊人,也是我家後屋的,他一邊放著羊,一邊拾檢著地上的果子,他說你這個家什不對,撿拾就中,他教導我寶成的就直接放到桶里,那些個長了牙兒的你把它掰掉,下面那個皮里還有個好粒,放羊的人還說說那個大潮吧嬸子也倒了不少,都來倒了好多次了。
有一個小時的時間,我忙活的都要出汗了,建議分波和二嫂子回家,他們不回,我支持不住了,可能是輪搞頭輪的腰疼,也可能是頻繁下腰的事,反正感覺不舒服了,我看著小桶也快滿了,我就一個人回家了,他們還在那裡賣力的幹著。
這樣的冬天裡,我竟然沒有感覺出冷來,難怪看見人家只穿了一件毛衣在那裡挖土呢,勞動真是使人有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