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的渺小在對比廣袤無垠的宇宙時愈發令人沉寂。這種沉寂中所包含的,不知是對規律的渴望,以進一步的對宇宙的本質有所了解;抑或是完全的屈服。
當然,大爆炸或是一次粒子的維度塌陷,回溯就顯得那么重要,對微觀尺度的操控深度便因為基本粒子具有原始維度而理所當然稱為標尺。
當葉文潔第一次被楊衛寧帶到雷達峰並說出淡淡的那句“我進去”時,她只是尋求一個時代的庇護所而已,而幾十年後的汪淼所要面對的則是一場粒子陰謀。最後盡化為一塊埋進草叢的紀念碑。
人生苦短,歡樂無常,正如三體星系的恆紀元。是珍惜眼前所有的一切,還是面對一切的糾纏——在目前所知的最低層面上皆為量子糾纏——時慨嘆唏噓,還是有其他的更好的路呢?如果有那條路,則一定是不會令心靈空虛寂寞的。
《三體》所帶來的新奇,由三體遊戲的內象引發,最後以兩個被稱為“智子”的質子結束。最大的衝擊,卻是其中引發的對奇點及大爆炸的思索——究竟是否為基本粒子的維度坍縮。
在此過程中,作家的想像力與實際經驗並未使“戰略指揮部”與“作戰過程”更加真實,還有許多藝術表達能力皆受限制。這同樣是大部分作家的通病之一,即部分內容過於矯柔不真實。
不難得知,葉文潔在紅岸基地的部分是一切的基石,與葉文潔在齊家屯的部分具有相同的與其他描述部分很不一致的特徵——真切。
最真實的部分顯然是“三體”、“恆星鏡面反射”與“維度”三個重要問題的闡釋,這也恰恰是作家最擅長的領域。三個硬科幻的部分,與其他作家的硬科幻部分相比更硬出許多,是非常難以啃讀的,是以韻味十足,精彩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