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者按：《那道驚恐的目光》寫的是作者與父母去青海旅遊，看到牛羊等動物，一隻小羊即將面臨死亡，卻無力的眼神，使作者印象深刻。
幾年前的暑假，我和父母去青海旅遊。
在草原上遨遊的牛羊，青海湖吹來的淡淡的清風，蒙古包邊茵茵的青草，一切都使人沉醉。
那一天，天空的藍色如圖畫本上的群青，綴著幾絲淡淡的白雲，草地綿延著，伸向不見邊的遠方。
“刷——”汽車划過土地的聲音剌耳地響起，媽媽急忙牽著我，側著身跑出這一段行車的線路。
那是一輛運送動物屍體的卡車。
在車的最上頭，有一隻小羊，被母親的屍體圈著。它——它像是還沒有失去自已的生命似的，兩條腿撲騰著，可是它上面還蓋著一層毯子似的屍體，它根本動不了多少。
此時，我永遠也無法忘記那一道目光。
它的眼睛上還帶著斑斑點點的殷紅色，可是它的眼瞳卻是墨墨的深黑色，這一記眼神——令人心悸。
像是心中有一根弦被撥動了，餘音陣陣，顫抖的弦音像是印在了我的腦海深處。
它好像在看著我。
卡車的末端淅淅瀝瀝地滴著暗紅色的血水，沿著這條路向前望去，卻是綿延著的一條一條的紅線。
天空都好像被染成了血紅色。在這道驚恐目光的注視下，我身邊的一切，無一不像是那目光所帶來的反射，哪裡，都是紅色。
這一車的動物們如果有思想，我認為，他們一定，一定是很失望的吧。失望於我們，無情屠殺的——我們啊。
有篇演講稿曾說：“降臨到動物身上的命運，終究也會降臨到人類身上。”倘若這樣——我想著，那道驚恐的目光又一次湧上心頭。
天空依舊藍得透明。
有輛卡車盛著一道驚恐的目光絕塵而去……
作者|居可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