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語描寫環境的作文:姥姥家的小院

姥姥家是在一幢三層樓的一層,所以有個小院,院門經常不鎖,我是推門就進。其實我們很少走正門,都是從這個陽面的後院進來的,出進方便,屋門前的陽台是開放式的,要下三個台階才在小院內活動。

夏天清早的小院清涼寧靜,乾淨而明亮的玻璃窗下擺放著玻璃翠與文竹,屋外的小露台上擺著幾盆不知名的綠植,院門口的蜀葵與牽牛花在微薄的晨霧中含著晶瑩剔透的露水,嫵媚它的色彩,紫的、黃的、紅的、粉的,它們都是長得水靈靈並透著精氣神,連花泥也是沒有其它雜碎物,乾濕適宜,利利索索。

蜀葵也叫一丈紅,這種花很常見,品種也多,當年並不知它的名字,只記得它的枝幹筆直,上面很有節奏地結滿花朵和待放的花苞,花瓣與葉子摸上去有一層細茸,花苞中緊裹著濃密的花粉,吸引著蜜蜂與大牛蜂。

我最怕大牛蜂,聽著聲音就能辨別出是它飛過來了,在陽光的投射下,它那粗壯的身體連同黑色的影子在花間攢動,嗡嗡的聲音會把其它小飛蟲與我一同攆走,不敢在它的領地範圍再活動了。

牽牛花也叫朝顏,早上會向著太陽開放,晚上氣溫一下降,花瓣就蜷縮聚攏起來,像被人用手刻意搓拈過似的,形成螺鏇式的一個小揪,它的葉莖能攀爬到柵欄的頂端,直到小小的葉尖探不到可附著的東西才停下來。

茂盛時,小柵欄被點綴的生氣盎然,等花期一過,花芯間生出黑色種子來,我叫它小手雷,因為它長得一身的小突起,摸起來又硬又澀,我在花簇下撿拾它們,放在紙中包裹好,讓姥姥替我保管起來,以備來年繼續種。

其實姥姥早都存好了,哪裡還等著我收集,我也只是看到它們在無盡地掉落,覺得怪可惜的,好像收納起來他們就有了歸宿,才算對得起它們。

地面的潮濕處有透著新鮮勁把綠色連成片的苔蘚,面積雖小也能看到小小植物的活力,順著綠色走到小院的拐彎處有一處空地,它在裡間窗戶下面顯得很僻靜,牆角擺放著整齊的劈柴與蜂窩煤,用大塊塑膠遮蓋著,上面壓著鐵鍬。

這塊空地也是我用粉筆畫仙女的地方,我當年所有的創意與想像力全部發揮到了變換各種頭飾的仙女畫上了。

在梧桐樹蔭下的小角落裡,偶爾會有冒頭的白蘑菇頂著露水向上生長,個頭高矮不一,連片的、獨個的,最大的也不過一元硬幣大小,這時我的興致特別高,仿佛自己走在大森林深處,總想把它們一個個地輕輕摘下裝進小蘿筐里,有首歌叫《采蘑菇的小姑娘》,我此刻就是那個小姑娘。

天氣晴朗時,姥姥會將家裡的被子,洗過的衣服,拿到院內晾曬,一根粗鐵絲從房子的牆壁上橫穿過院落,筆直牢固地被釘在院門口的牆壁上,鐵絲上的被子吸著太陽的熱能,被曬得蓬蓬鬆鬆、暖暖和和,我經常將頭和半個身子鑽進被子中,舒服地在裡面鑽來鑽去,因為那裡能聞見太陽的味道。

太陽不足了,姥姥就將被子抱回屋了,但一定要提前用掃床的小掃帚掃上一掃,再拍一拍,抖落抖落,才能拿進屋子,姥姥和我把它們整齊地疊起來,落在床頭,形成被子垛,上面再搭上一塊小單子,更看著整齊麻利了。

一隻黃白相間的貓咪經常光顧小院,有時在樹下,有時在陽台上,有時在小房頂上遊走,看屋頂上的小黃貓時,陽光將小黃貓的毛曬得發亮,像是勾了金線似的,將它的輪廓勾勒的清清楚楚,它也看我,我也看它。

看到我在的時候,它不敢下來,為了讓貓放鬆警惕,我倒是躲到屋裡不敢出來了。不久,它才竄下房頂,來到陽台,姥姥就將二舅釣回來的魚切成塊餵食它,小黃貓才肯溫順地蜷臥著,享受著姥姥的撫摸,陪伴著姥姥的歲月。

就是這么個小院,有我太多的成長記憶,這裡有我們全家人過年時的熱鬧場面,有我與姥姥、姥爺的單獨對話,有他們平日忙碌的身影,有我無數次的出出進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