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文化的差異,以前我以為突出體現在“龍”。西方世界的龍是邪惡的,東方的龍是神聖吉祥的。後來我知道還體現在“狗”身上。
西方人普遍認為狗是人類最好的朋友。第一次聽見這樣彆扭的話我是不能理解的,只是心裡認為西方人都很愛護動物。後來,每每聽見有人對我說:“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總覺得這個“最好的朋友”多少帶點侮辱性。我會對他們說:“我們是兄弟”。
再後來,我知道了:西方人愛狗是因為西方多遊牧民族,牧羊犬為歐洲的牧羊事業立下汗馬功勞。而一名優秀的獵人也需要一條好的獵狗(獵狗的待遇是最好的)。相比之下,華夏文明以農耕為主,農戶的狗只起到了看家護院的作用。一到寒冬臘月,就被宰了開涮。歐洲的狗是羊群的護衛隊,獵人的好幫手。中國的狗只能被歸入俗語“狡兔死,走狗烹”。兩種截然不同的命運是兩種文化的突出矛盾衝突。
透過狗的命運,我看見了一些似曾相識的身影。《小時代》里富有的顧里和貧窮的南湘;含著金鑰匙出生的英國小王子和在戰火中艱難生存的中東小女孩;魯迅筆下富甲一方的周老爺和孤苦伶仃的祥林嫂······人類的命運和狗有著驚人的相似。
中國人欠狗一個公道。前段時間,我們班的標語是“狗一樣地學習,紳士一樣地玩”。但是班主任看完覺得消極,要求撤換。消極的意思無非是指“狗”這個字。
狗在中國最光彩奪目的一面當屬神話故事中的哮天犬。二郎神座下的哮天犬英勇神武,忠心耿耿。而且它的鼻子可以千里尋蹤,好比現在的GPS定位系統。哮天犬之一形象的塑造是中國人對狗的最高評價。但神犬終歸要聽命於主人,哮天犬沒有自由身。這樣就使得哮天犬這一形象遠不及美國卡通片《閃電狗》里的那隻小閃電討人喜歡。
曾經獅子王、米奇老鼠、唐老鴨等卡通形象深入人心。在這些卡通片里,動物才是主角,而非人類。孩子們喜歡他們,不僅因為他們的可愛、滑稽,更因為從中學到了許多動物身上的良好品質。像獅子的勇猛,老鼠的機智······在教育意義上,孩子更能接受動物是他們的朋友,而非寵物或玩具。要知道,處於不平等地位的主人和奴隸是不可能成為好朋友的。
狗在中國人心目中的地位能否提高,就看我們如何教育下一代了。我一直倡議,把“豬狗不如“之類的對狗等動物帶有侮辱性的成語從字典上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