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篇一:你終於來了】
你終於來了,帶著我們長久不能謀面將要褪色的友誼,帶著融化冰雪的感動。
記得去年寒假,和我住一個小鎮的好哥們兒去了四川。突然間少了兄弟,有些孤獨、失落,每天都發簡訊問他何時回來,而他的回答都是事情沒忙完。終於在那天早上,他打電話來,說已經上火車了,估計明天就到宜昌。我心中霎時燃起了希望,只要他回家了,見面就不遠了。
第二天我很早就起了床,打掃庭院,購買水果,準備迎接兄弟駕到。等待著那蝸牛般的時鐘緩緩走到12點時,我終於按捺不住拿起手機,撥通了他的電話,“夥計,到家了沒有?”“剛到一會兒。”“那你什麼時候來我家呀?”“過幾天吧,父母有安排,先要給親戚拜年,其實我也想早點見你,可是……”“那好吧,來時要提前給我打電話。”“嗯。”我失望地放下電話走出門去,刺骨的寒風肆無忌憚地迎面刮來。天上烏雲密布,沒有一絲陽光,我那燃起的希望早已熄滅了大半。
此後幾天的等待,讓我倍受煎熬,時常在窗前凝望,看有沒有兄弟熟悉的身影。
那天清早,急促的手機鈴聲響起,我立馬接了電話:“小飛,我今天下午就來,準備迎接我啊!”寒暄幾句後,我掛了電話,軟綿綿的身體頓時充滿了能量。把屋子裡里外外打掃了一遍,還讓父母準備好飯菜,相聚的期盼如烈火般熊熊燃燒。
等待的時間總是感覺漫長,我呆呆望著時鐘,總感覺這鐘壞了,走得太慢。終於到了下午,可這天公不作美,竟下起了鵝毛大雪,地上一不久就鋪上了一層銀毯。想著他到我家有一段山路,積雪了看不見路,容易摔倒,我只好發短息給他:“天冷,雪大,路險,算了,別來了。”放下手機,失落地望著窗外那好像蓋在我心頭的雪,相聚的希望算是徹底被雪水澆滅了。
到了傍晚,大雪還在紛紛揚揚地下著,火爐旁的我依然覺到冷。我又給他發了簡訊:“天冷了,多穿點。別出門,小心在外面感冒了。”我剛放下手機,就收到回信:“你要是知道關心我,就快來給我開門,外面好冷啊!”我半信半疑地去開門,天呀,那久違的人影出現了!
我衝出門,把他扯進了屋。走到火爐旁,無限感概地說:“你終於來了!”拍拍他身上的積雪,也拍掉了鬱積在心頭的積雪。
是的,你終於來了!“冒著這么大的風雪來看我,謝謝你。”爐火正旺,我們聊了起來,原本擔心褪色的友誼頓時變得鮮亮起來。
【篇二:你終於來了】
他躺在地上,溫暖的陽光灑在身上,可他還是覺得好冷,似乎血管里的血都凍結了。他不知道自己的血管里還有沒有血,身下,殷紅的顏色鋪展,如忘川邊奢靡盛開的彼岸花。
似乎有人向他走來,似乎有一雙手抱起他。他看不清來人的面容,但他很高興:“你終於來了……”
故事還得回放到半個小時以前。
放假了,他斜挎著一個包,離開“囚禁”了他近半個月的校園。繁華的十字街頭,車水馬龍,行人如織。當指示燈由紅變綠,他開始過馬路。忽然,一道尖銳的喇叭聲有些刺耳,隨即又淹沒在此起彼伏的喇叭聲中。一輛紅色的轎車從左邊呼嘯而來,接下來他被高高拋起,物理老師講授的地心引力對他來說仿佛消失了。不,這只是一瞬間的感覺,地球的引力依舊,他重重地砸到地上。尖叫聲此起彼伏,男人的,女人的,大人的,小孩的。他覺得很疼,他想喊“救命”,但沒力氣。閃電般的紅色影子呼嘯而過,尚未出口的兩個字化作濃腥的血,從他口中湧出。他的眼前猛地暗了下來,連喧囂聲似乎也隱去了。
不知過了多久,他又看到了光。鑽心的疼痛遍布身體的每一個角落,如附骨之蛆。不知為何,他眼前的一切都浸染著紅色,眼中仿佛流動著什麼黏稠的液體。
許多人將他圍住,他只能隱隱聽見他人的議論。“救——命——!”他在心底拚命呼喊,但人們僅僅給了他一個冷漠圍觀表情。一批人散去了,又一批人圍上來,大家帶著好奇的眼神盯著他看,然後離開。他努力地睜開眼,有人神色漠然地從了身旁飄過,有人瞟他一眼後便匆匆離去。難道自己隱形了?他這樣想。
“爸爸,那個大哥哥,躺在地上,流了好多血……”一個小孩子指著他。那位年輕的父親抱起孩子匆匆走了。“別多事!”他聽見那位父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