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固有無魂?蓋有之。我以刀刃割腕,令血出而灑於地母呵!令地母斟酌並融解,地獄裡的熔漿動,且崩發;令天公怒,閃電亮瞎你的眼,雷電劈其罪惡;雨水沖刷污穢與骯髒,令地母之上的植與物,綻放與成長,便即愈發優美與茁壯。
雪桃樹座落於我家的後院,是我父親前幾年栽培的,我每到春季時皆會懺魂,雙手合十,眼睛微微一閉,心裡兒是這兒想,“願上帝保佑;願上帝寬恕。”
周圍靜得如一支針,墮地不聞,只見黑暗漸漸地逼近,便令我將見光明,然後詛咒驅使者,咒罵軟弱者,便令我懺悔自已的行為,並寄託於此。
每至春季時,窗欞外的雪桃樹會茁壯成長,樹枝幹會長滿綠葉,綠葉下有碩大的雪桃,便是我日久所期盼的。可我品嘗味道時,卻則是愈酸愈苦,在舌根里刺激並發麻,吞了還又吐,並令我流淚不止,可終將難逃不了酸與苦,爾可否知甚么?
記得父親曾說道:雪桃成熟時,便則是無望;而墜落時,便則是成功。當我再次想起時,才終知,原來那時的我何知苦?卻令我無知並又發愣,教我後悔不已。
那時的父親有些兒年輕,長得一副未成熟的臉,反而更加令我深刻;頭髮是豎起的,強健的體魄,反而更加令我刻骨銘心。
每次他的第一句則是:孩兒呀!你是我的寶貝,因這句話令我難以忘卻,想完後則便想說:父親呀!我是你的寶貝,而你便是我的大山。
隔壁家的陳老二,常常會來到我的家,與我的父親閒聊起來,而我的父親則是極不情願,常常是委婉的拒絕,便常常是這樣兒。
不知過了多久,大概應該是九月時:父親又去種田了,回來時滿身的泥巴與水跡。他手上不知甚么種子,並又遞給了我,並且用那枯燥的嘴道,“孩子,拿去種吧!聽說這種子成長後,果實可甜了。”
於是,父親把種子種在了後院,並與我一同盼望。
可因家庭的變故,父親找到了陳老二,並又開始閒聊了起來。
“我想好了,我想去出門幹活,挖煤礦。”
“那你是同意么?”
“是!”父親微弱的氣息,變得開始急促,便斬釘截鐵地說道。
父親離開我的那段時間,我便一人獨自居住,天天盼望著種子發芽並成長。
勤勞澆水,我天天會做。可因我開始變得懶惰,便成了一星期澆一次。
有一日,一封信走近了我的視線。
當我打開信封時,一個又一個模糊的字,字字流露出父親對我的愛,而我則是處處對他不理解,反而更是厭惡。
我開始自我反省,對自已的行為進行了檢討與懺悔。
彈指間又到了春季,雪桃樹成長後,便有了果實。
在此時,隔壁的陳老二匆匆忙忙地飛了過來道,“你的父親老了,去看一看吧!”
我聞後並沒有答理他,而是對他說,“你給我滾,這裡兒不歡迎你。”
陳老二嚇跑後,我便獨自一人站在雪桃樹旁懺魂,並又是吶喊:
我以血澆灌,
並以血魂懺悔,
詛咒那些不懷好意之人。
並又咒罵道:
“軟弱之人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