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屋情結為題目的作文

我的老家座落在重慶銅梁的一個小村莊,我們這裡沒有山,是屬於丘陵地帶,我家的老屋陪伴我走過了兒時的春夏秋冬,而如今變成了一片耕地,父親在上面種滿了胡豆,每當我想起老屋的時候心總是生疼生疼,而父母對於老屋的那份情感我無法去揣摩,不用說遠遠超越了我對老屋的那份思戀,那時候為了砌房,父母用盡了所有精力,沒有錢,東借西籌才讓老屋可以勉強安身。事隔多年,我任然清晰的記得在大門進客廳的地方用碗的碎片砌成的幾個數字1981。06。那就是老屋的生日。

老屋整體是用石頭砌成,沒有做任何修飾,屋頂是蓋的黑色的瓦,和農村里其他房子一樣,沒有任何區別。總面積在七十多個平方米,與其他七八戶人家組合成一個略似n字型的院落,我的家就在n字的右邊,我家大門的左側剛好和我家堂叔共用一堵牆,右側就是一條狹小的人行道,再過去就是稻田了。

老屋的大門正對著太陽升起的方向,大門進去就是客廳,所謂的客廳就是多功能的了,平時在那裡吃飯,到了收割季節要臨時堆放稻穀,小麥,胡豆,油菜......總之在沒有被曬乾進倉之前都堆放在那裡,因為方便於拿出去涼曬。我們家由於地方狹小,所以更顯擁擠,凌亂。客廳的中間放了一張四方桌和四根高凳子,可以供八個人坐,桌子上方的牆壁上掛著爺爺的畫像,年份久遠,畫像上已經好多的灰塵了。

客廳的左邊就是父母的臥室,石壁上方硺了幾個洞,用木棒塞進去做了一個閣樓,閣樓是用來堆放稻草,麥草,柴火和一些零七八碎的東西和各式各樣的農具,有了這個閣樓,冬天可以禦寒,夏天可以防暑,真是一舉幾得,臥室進門的正對面有以個三角櫃,柜子上面放了一台和我年齡相仿的三茶牌黑白電視機,記憶里的電視只可以搜兩個台,一個中央電視台,一個四川電視台而卻是特別的不清晰,經常要叫一個人出去轉動用竹竿支起的天線架,一個人在裡面看,一個人在外面轉,外面轉得就在叫“清楚了沒有,清楚了沒有?”裡面的就會叫“慢點慢點,好了好了,喲,喲,喲,又麻了又麻了。”三角櫃的旁邊是一個衣櫃,衣櫃左邊的那扇門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脫落的,反正記憶里的那扇門就一直靜靜的站在衣櫃旁邊,衣櫃旁邊是父母結婚時買的新床,那個時代稱之為新式床,一米五寬。比現在的床四角多一個架子,方便於掛蚊帳,相信大多數朋友見過鄉下那樣的床。床和衣櫃都是紅色的,隨著歲月的流逝,那些油漆已經脫落的差不多了,只留下了星星點點的印記,唯一清晰的只有兒時的記憶了,永生銘刻於心!

父母臥室的後面就是我的房間了,我的房間很小,我的房間是從廚房進去,進門就看到一個石頭做的糧倉,用來儲備稻穀,玉米以及所有糧食。進門左邊就是一個寫字檯,上面有一盞桔紅色的檯燈,仿佛記得那時候父親花了15元幫我買的,寫字檯上經常亂七八糟的放著各種各樣的東西。旁邊就是我的床了,我的床很小,好像是一米二寬,最開始我也不記得是用什麼做得支架,上面放了一張涼板床,後來我帶了幾個同學回家在床上搗蛋,竟然把涼床跳斷了,想著那時候就好笑。石倉的旁邊放了好幾排泡菜的罈子,罈子里有各種各樣的泡菜,鹹菜,兒時總是那么討厭吃,現在回想起來卻是那么的美味無窮,恐怕今生再也沒有機會嘗嘗了!

客廳的後面就是廚房,客廳和廚房相連線,有個門框,但是沒有門,廚房的中間是兩個大灶,一個燒柴,一個燒煤,旁邊就是一口水泥做的水缸,水缸旁邊是一個石頭做的台子,上面可以放炊具,切菜。再過去就是一個碗櫃,碗櫃下面是一個潲水缸子,缸子裡面就是拌豬料用的,每年春節我們家總會殺一隻又肥又大的豬過年。對於殺過年豬是兒時最開心的事了,因為天天都可以有豬肉吃,現在回想起還不免垂涎三尺!廚房的旁邊有一個門是進我的臥室,再旁邊還有一個後門,後門出去以前是一個小小的院壩,現在修了一條彎曲而坎坷的鄉村公路。

客廳的右側是豬舍,豬舍分三個圈,母親每年總會餵好幾頭豬,殺最大的一隻來做過年豬,然後剩下的就賣給屠夫。豬舍的角落有個一雞圈,晚上雞就自覺地回到圈裡,第二天早上就會去圈裡撿雞蛋,母親天天煮雞蛋給我吃,直到有一天我吃膩了,吃雞蛋吃得哭,當時所有大人都笑我。但是父母卻捨不得自己吃雞蛋,我吃不完的雞蛋總會拿到集市上去賣,以換錢來補貼家用。

前年臘月28一場大火把我家的老屋化為了灰燼,那時候我在廣東,家裡當天就打電話給我,說我家房子著火了。著火的原因是因為奶奶癱瘓了,生活不能夠自理,精神幾乎失常,在床上拉了尿,父親就把床上的被子拆下來用電熱散烤乾,被子放在那裡就出去幹活了,而奶奶還在床上躺著。不久被子就著火了,火勢蔓延很快就上了房頂,相親們看到了急忙叫我父親,都過來幫忙滅火,父親跑回來想到奶奶還在床上,不顧危險徑直衝進去把奶奶從大火中抱出來,出來的那一瞬間大火把整個門全部封住了,鄉親們都看到了,如果慢一分鐘父親和奶奶都會被困在裡面。當時的畫面誰都可以去想像是怎么樣的情景。更為喜劇的,又令人深思,也令人憤怒,從著火那一刻開始就打了119,沒有多久就來了消防車,(重慶市銅梁縣平灘鎮派來的),消防車上跑了幾個消防隊員下來,又是拉管子,又是抬機器抽水,大家鬆了一口氣,都以為有救了,可以放心了。搞了半天機器打不著火,水抽不到,相親們說算了,我們還是靠自己,用傳遞的方式用盡了所有能夠舀水的工具,最終把大火撲滅了,火滅了,再看那幾個消防隊員,居然他們的機器還沒有打著火。幾個人還守著那台永遠沉靜的啞巴機器。當老屋被大火摧毀的幾天我就從廣東趕回銅梁,正月初三晚上12點我還在貴州,聽到奶奶去世的訊息,當時的心疼啊,疼,最終我沒有能夠給奶奶送終,留下了遺憾,痛苦,再最後就是回家為奶奶守靈,送奶奶走上她人生最後的歷程,我和唐哥把奶奶安詳的放在棺材,為她蓋上一生中最後的青紗,我的心在滴血,心裡默默地為奶奶祈禱,奶奶你一路走好!奶奶在鞭炮與鑼鼓聲,哀鳴聲中駕鶴西去......

再回首老屋,已經是千瘡百孔,一片廢墟,屋裡的一切都被大火燒得蕩然無存,望著昔日的老屋我欲哭無淚,回望童年的點滴,老屋給予我的一切現在統統化為了廢墟。再過了段時間,來了挖掘機,把老屋的地翻了一翻,成為了現在的耕地,父親在上面種滿了胡豆,或許也種滿了他對老屋,對奶奶的那份思念......